• 笔书网>替嫁夫人是杠精 > 正文 13 不按常理出牌
        柳苏洛有些羞赧:“我只在道出事实而已。”

        烈北辰沉吟一瞬,往后退了一步,饶有兴致地看着柳苏洛:“晚膳没吃饱么?”

        柳苏洛眯着眼尬然笑笑,三更半夜坐在灶房的柴火堆上胡吃海喝,全无半点赫家小姐的模样,还在别人面前露了个大囧。

        幸好没被烈北辰撞见,要不然......

        柳苏洛一想到那厚厚一沓纸上的条条框框,以及烈北辰冰冷无情的嗓音,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过话说回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柳苏洛往前一步,在眼前男子跟前站定,仰着头满脸戒心地问道:“你呢?你是这安远府里的人?”

        停顿了好一会儿,不见回答,柳苏洛继续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你来这灶房做什么,难不成也是晚膳没吃饱?”

        烈北辰如一座铜像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气势压人,垂眸淡淡地看着离自己不过咫尺间的柳苏洛,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挑衅的意味。

        柳苏洛紧咬着下唇,心里暗自思忖:他这是什么表情?挑衅?蔑视?又想把我逼退到墙上?

        哼!她还就和他杠到底了!

        她赌她再向前一步,他一定会后退。

        他淡淡地注视着她,他赌她不敢再向前一步。

        柳苏洛抬脚就是往前一步,烈北辰本就没有后退的打算,谅他反应再怎么敏捷,也没躲开猝不及防跌入他怀里的柳苏洛——这女子全无半点闺阁女子的羞赧,不按常理出牌。

        柳苏洛一脚踩在了烈北辰的脚上,重心不稳,眼看着要向地面倒去,本能的伸手就去拽烈北辰的衣领子。

        烈北辰的脚上突然压上整整一个大活人的重量,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正打算后退躲闪,却被人拽住了衣领子,双脚移动间失了重心,随着怀里的人一同跌倒下去。

        眼见着柳苏洛的脑袋就要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烈北辰拿手护在了她的后脑勺处。

        一只大手,绵软的触感,刺激着每一根脑部的神经。初春的地面还透着丝丝寒意,可是柳苏洛却觉得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似是在灼灼燃烧,身体里的血液在随着两具身体的紧紧黏合而沸腾不止。

        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她自他漆黑深沉的眸光中看到了一掠而过的点点光亮,犹如来时那狭长小道上昏暗的灯火,在夜色中微微闪烁。

        湮没在瞳仁里的所有漆黑,都如头顶夜空里的满天星辰,只围着那个月亮,只围着那点点光亮。

        柳苏洛不知道那一掠而过的光亮自何处而来,只知道它有那么一瞬,真真切切点亮了他沉沉的眼眸。

        或许是人/皮面具太闷,或许是他太重,亦或许是她的心被紧紧地压着了,柳苏洛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甚至不敢呼出一口气来,就只是呆呆地盯着他的眼睛,顺着他的深邃,直到眼底。

        鼻尖凉凉的,烈北辰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起身逃离,却忽然在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

        赫清婉,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圣上把她送到自己身边来的目的又是什么?而她的心里又藏匿着赫家的什么秘密?

        要想窥探一个人心底深处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她,接近她的心,最终进入她的心底,一探究竟。

        轮椅上的烈北辰做不到这一点,而现在压在她身上的他可以一试。

        烈北辰护在柳苏洛后脑勺的手将柳苏洛的脑袋向上抬了抬,原本只是轻触在一起的鼻尖,极其亲密地贴合在一起。

        烈北辰轻轻呼出一口气,裹挟着暧昧和禁欲的温热气息如眼下节气里的春风,带着撩人的意味,如一只轻柔的手,一寸一寸地拂过柳苏洛的唇瓣。

        烈北辰明显地感觉到柳苏洛的身子僵了僵,他勾着唇邪魅一笑:“烈夫人就这么喜欢对男人投怀送抱?”

        柳苏洛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开始忍不住地颤抖,连着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她知道这不是害怕,而是太过紧张。

        柳苏洛从翕动的双唇间吐出一句话来,只是完全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你个登徒子,休要胡说八道......”

        “登徒子?”烈北辰微微偏了偏头,对着柳苏洛的耳畔又轻轻呼了一口气:“那方才是谁先撞入我怀里的?又是谁揪着我的衣领不放的?还是谁有滋有味的把我的手当做枕头的?”

        “谁要你的手做枕头?!是你自己自作多情!”

        柳苏洛觉得耳畔痒酥酥的,连着心都跟着被风吹般酥痒,她别过头去,重新汇聚酥散的力气,用尽全力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猛地一推。

        烈北辰受到力道的冲击,倒向了一侧,也不起身,慢悠悠地调整姿势,一手托在耳根子下,一手搭在架起的腿上,如美人卧榻般慵懒地侧卧在地上,似笑非笑。

        柳苏洛一骨碌从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烈北辰,双眼简直能怒的冒火。

        她指着他大骂:“你个登徒子!大淫贼!你......”

        柳苏洛气急,一时词穷,愤愤地盯着无动于衷地侧卧在地上的男子,胸腔因为极度生气而剧烈地起伏着。

        “你大可再骂的大声点,把人都引来,告知他们我是如何对你无礼轻浮的。”

        烈北辰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地朝着柳苏洛走近一步,吓得柳苏洛一连好几个后退。

        “或者,你大可去你那新夫君跟前告状,说你如何在半夜三更在灶房偷吃东西,却被一个登徒子、大淫贼给辱没了,看他如何为你做主?”

        柳苏洛沉默了,这事可不能让烈北辰知道。

        烈北辰若是知道了,直接把她赶到大街上也就算了,若是以不守贞操、败坏德纲为由,将她绑了送回陈王都,届时圣上会对赫家怎么样尚不可知,但是阮氏是一定会对王氏怎么样的,而真到那个时候,赫老夫人和赫侯爷想来也是不会帮着王氏的。

        柳苏洛权衡了一下利弊,故作一本正经:“看在你先前救了本姑娘一命的份上,今日之事本姑娘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快走吧!”

        烈北辰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柳苏洛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眉心微皱,低头沉思着什么,左手的大拇指指腹和食指指腹轻轻揉搓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到底走不走?”柳苏洛斜眼看他。

        “走!现在就走!”烈北辰回神,整了整衣襟,挑眉一笑,走了几步又回头:“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柳苏洛满脸毫不关心的表情,嘴上却很是配合:“那你叫什么名字?”

        “苏北,姑苏城外,寒山寺北。”烈北辰答道。

        “哦。”柳苏洛淡淡应道,“知道了。”

        烈北辰轻笑,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她。

        柳苏洛不耐烦:“又怎么了?”

        “日后你可以唤我‘小北’。”

        柳苏洛愣住,看着苏北没入夜色的身影,忍不住哼笑自语:“小北?简直可笑......还日后?哪来那么多日后相见!日后日后,日后别让我再碰见你!你个登徒子!大淫贼!”

        “阿嚏!”柳苏洛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沿着来时的小道往回走。

        躺回床榻的时候已是四更天,她这会儿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又或许是刚刚猛灌了几口酒的缘故,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也有些微微胀痛,脑袋一触到枕头,就沉沉睡去。

        ——

        不是下着绵绵细雨,就是一直不阴不晴的灰蒙蒙的天空,今日竟然难得的放晴了。

        清晨的江南,天色晴亮,舒适纯净的碧蓝天空中,南归的雁群排着长队自头顶上方掠过。堂前的屋檐下,莺啼阵阵,喜鹊欢鸣。

        燕子扑棱着翅膀在廊下与树木之间穿梭,嘴里衔着木枝,忙着在廊下筑一个新巢——一个它们将度过漫长四季的新巢。

        定远府上的丫鬟小厮们忙着打扫整理着大婚过后的庭院。别院的宽敞空地上,侍卫们毫不懈怠地在操练着。

        书房里,烈北辰正在画一幅江南春初的水墨画。

        慕枫推门进来,双手抱拳作揖:“将军,您叫属下调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烈北辰依旧执笔作画,淡淡道:“说来听听。”

        慕枫得到应允,说道:“洪崖山大战前神秘失踪的先行军副将,叛贼崔福已被找到,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属下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烈北辰拿着画笔的手顿了顿,轻轻将笔搁在笔搁上,问道:“怎么死的?”

        “被利器抓破颈动脉,失血而亡。”慕枫答道,“属下检查过伤口,不像是被我陈国的兵器所伤。伤口处的抓痕状如铁爪,且无比锋利。”

        烈北辰默然,左手两指指腹轻捻,蹙眉凝思,许久才松开两指,缓缓道:“锁镰,封国。”

        这回该轮到慕枫垂眸沉思了:“可是将军,据属下所知,封国的将士都惯用长矛,还未听说过有使用锁镰的。锁镰这种利器,怕是只有江湖上的人才会用来傍身。”

        烈北辰自轮椅上站起来,在房中踱步:“十三岁那年我随父第一次征战洪崖山,夜探封国大营的时候,就有见到过有人使用这锁镰,不过......”

        烈北辰的眉头皱了起来,嗓音沉沉,带着凝重感:“......不过,那人当时确实没有着封国士卒的战甲,看装束倒像是一位江湖中人......”

        慕枫倒吸了一口气:“这么说来这件事就尤为复杂了。洪崖山大战,陈国的内奸不仅勾结封国,更与江湖中的暗势力有所往来,想在当时直接至将军于死地。究竟谁会是陈国的内奸......”

        “天气渐热了,蛇在草丛里总是会躲不住,想要出来遛遛的。”烈北辰踱步到慕枫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亏了你,当时若不是你的那招瞒天过海,将我从洪崖山崖上救下,如今我这双腿怕是真的已经残废了。”

        慕枫挠头傻笑:“将军言重了,这本就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烈北辰笑了笑:“命都是自己的,没有谁的命天生就是为了他人的命而生。你的职责只是做好我的左膀右臂,不包括为我丢了性命。”

        “慕枫自小就跟随在将军左右,将军就如慕枫的亲兄长,为亲兄长丢了性命,慕枫自是心甘情愿的。”

        听了慕枫至诚的话语,看着他坦诚的目光,烈北辰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脸。

        若是他知道了真相,还会觉得他这个将军如亲兄长,愿以命相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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