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我不问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把这些话压在心里自己慢慢消化了？”
陈镜话风突转，让顾纸沂有点措手不及地“啊”了一声，看着更呆了。
陈镜发笑：“顾纸沂，你可长点心吧。”
这姑娘，怎么聪明时像成了精的猴儿一样，智商下线时呆得跟只鹅一样？
没等到陈镜的顾纸沂自个儿开始说话了：“也不是不愿意说出来，就怕说出来会被以为是瞎操心，然后不被搭理。”
“其实也是不想别人在忧心自己的事的时候还要顾及我的情绪，也就想着自己想明白了就能把最好的状态给展现出来。”
“那要是想不明白呢？事情总会有个万一的。”
陈镜说道，“不要总是仗着自己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聪明人有时候也是会有苦恼的。”
顾纸沂看了一眼他，总感觉他前后说的不是一件事，但如果不是，他说的另外一件事又是什么？
才安静了一会儿，陈镜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加上震动，有点吵耳。
“帮我看看是谁。”
陈镜示意顾纸沂去拿放在仪表台上的手机。
顾纸沂也没问什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道：“白祺。”
“接听，开免提。”
虽然陈镜知道白祺找他没有什么正经事，也大概猜到白祺的目的，就让顾纸沂帮忙接了。
“要帮你转蓝牙接听吗？”
顾纸沂怕他们谈一些机密的事情，被她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没事，我一般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让你听到的。”
陈镜知道她的顾虑。
顾纸沂犹豫地点了接听，然后开了免提，白祺的声音一下子从手机里放了出来：
“陈哥，这大过年的你去H市干嘛？去玩也不叫上我，太不仗义了吧！”
听到他的话，顾纸沂也知道这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了。
“我妈告诉你我是过来玩的？”
听白祺的意思，他是去过他们家了。
“不是，那好歹也叫上我吧？我去柏家拿两个红包也是可以的啊。再说了，你单枪匹马的，多没有安全感啊。”
“屁话那么多，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踊跃，有事快说，我开车呢。”
白祺一有事求人说话就弯弯绕绕的，听着就烦。
“这不是为了你的氧气妹妹来的嘛。”
陈镜要他实话实说，那他就说了呗。
“那家伙，我昨晚去观摩你们的游戏，很认真地学习氧气妹妹的打野模式，十分受用，特别想和她一起玩组队来一局！陈镜哥哥，求求你了，就圆了人家这个心愿嘛。”
白祺为了让陈镜点头，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咳。”
顾纸沂没忍住想笑，把脑袋偏向车窗那边，好让自己的声音不被录进去。
“帮我挂了。”
陈镜听不下去了，要不是开着车，他都想自个儿去挂断了。
“别啊陈哥——”
白祺话没说完顾纸沂就挂了。
她强忍着笑问：“他说的氧气妹妹不会是我吧？”
陈镜觑她一眼，问：“除了你还有谁？”
“这个可不好说。”
顾纸沂低头玩着指甲，“听白祺刚刚说话的语气，我觉得他可能不太聪明，所以能认识Oxygen这个单词的可能性不大。”
陈镜啧了一声：“想不到啊，我们氧气妹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点都不像平常规规矩矩少言少语的沉年姐姐呢。”
“不像吗？”
顾纸沂疑惑，她觉得这就是平时的她啊，没有哪里变了啊。
“之前的顾纸沂，可是很高冷的。见到不认识的人，不理会，听到不认识的人说的话，不理会，现在竟然也会去开不认识的人的玩笑。你觉得没变吗？”
“不过，会开玩笑之后的顾纸沂好像更俏皮可爱了。”
“昨天我到外公家的时候，张妈也说我变了，变得开朗了一点。之后表哥也说我活泼了，拂晓姐姐也说了。”
顾纸沂细细数来，侧头看着陈镜，“那大概你没有骗我了。”
“其实，我觉得能促使一个人有这么明显的改变，其实是因为身边有了很多可以影响到我的人。说来，也还是要感谢你和骆老师呢。”
“光口头上的感谢？”
陈镜表现出对她的感谢有稍微的不满。
“可是，那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啊。”
性格开朗了，可人还是一成不变的实诚。
“是吗？我觉得还是有的啊。”
陈镜隐晦地提醒着她。
顾纸沂皱着眉头想，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给你转账了。不过，我觉得给钱没有送礼物好。”
毕竟陈镜也不差钱，要是把这些钱换成实物送给他可能更有心意。
“别！那还是别了，你还是留着给我买东西吧。”
事情一如既往地没有往陈镜想要的方向发展，所以他只能喊停了顾纸沂，不许她转账。
“你想要什么记得跟我明说啊，有时候我猜不到只能靠着自己的心意行事的。”
顾纸沂给陈镜提了个醒。
“好的。”
陈镜也应得非常爽快。
到了柏家，陈镜把车停进柏家的车库里，然后从后座把何挽婷准备的各样礼品给拿了下来。
“你是经常来柏家吗？”
车从大门进来，他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车库，并且知道哪个位置是一定空着的。
“有时候在H市有工作，我奶奶就会打电话给我，让我买点东西上门看看。不瞒你说，去年在H市待的时间是最长的。”
陈镜带着顾纸沂往正屋走去。
“可能以后待的还会更长，做好心理准备哦。”
顾纸沂没说话，乖乖地跟在陈镜的后面，偷偷地打量着柏家的院子。
柏家是一座老宅，装修风格是那种古典洋楼的样子，就在H市青华区的边郊处，这儿有一座山叫青华山。
这座山的周围没有别墅区，也就只有半山上有一个柏家的老宅。
院子呢，看着还比较正常，就是车库出来就是一道绿化隔离带，看过去就是花园，里面还有秋千。
“这个花园的设计和我外公那边的井梳园有点像诶。”
尤其是那个秋千。
她又记起了昨天和外公谈话的时候，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晃来晃去的。
“井梳园…”
陈镜念了一遍，觉得很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哪个地方，有什么摆设。
“就是你到羽花村拍戏的时候去过的，那会儿我还去井梳园找过阿年和海言呢。”
顾纸沂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当然陈镜的也不会差，听她这么一提醒，就什么都记起来了。
比如，那会儿他说他觉得顾纸沂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