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都是些蠢材!”袁术重重的拍击了一下马车,恨恨的说道:“孙坚的士卒都能登上城头,你们为什么就上不去?还不是你们怕死?战争这种事情就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你们这么怕死还来当什么兵啊?”袁术说完这一席话后,他身后的将领不由得都无奈摇头。很多人都心想,你坐着说话不腰疼!这些士卒是怕死,但真要叫您老人家上去,还不定怕成什么样呢。
“纪灵这家伙也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半天了还没打开城门?”袁术看到攻城的士卒死了一批又一批,总是冲不上城墙,又怪起纪灵来了。
“主公,您看!广阳河里好像有动静啊!”正当袁术说起纪灵来的时候,他身后的张勋说道:“主公,属下看有几个人从广阳河里跑出来了,领头的那个好像就是纪灵啊!他刚刚带进去了两百多个人,可怎么才这么几个跑出来了啊?”
“咦?还真是纪灵!”此时袁术也看清楚了,只见纪灵像惊弓之鸟一样往回跑来,而他身后的几个士卒还有些藤蔓似的东西缠在身上。直到纪灵等人再往回跑了一段距离,袁术才看清楚了实情,这些士卒身上的东西哪是藤蔓啊?明明是一些还在游动的蛇啊。
“纪灵,你给站在外面去,别靠近主公!”张勋一看纪灵等人带着蛇跑了过来,连忙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主公,属下等人也不想啊!哎呦~”纪灵强忍着疼痛,硬生生拽掉了身上的一条青花蛇,才跪倒在了袁术的面前。纪灵身后那几个士卒也相互帮忙,一起扯掉了还在身上缠绕的毒蛇,而其中一个士兵在同伴帮着拿下毒蛇后,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了。
袁术皱着眉头让人把几个受伤的士卒扶走,才向纪灵问道:“纪灵,怎么回事啊?你们不是从广阳河中攻过去了吗?怎么不干正事,而去捅蛇窝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主公,属下等人根本就没从广阳河里潜过去啊。没想到洛阳城里的董卓士卒这么阴险,昨天还敞开的河道,今天就用铁栅栏给封上了。属下本来想在河下用强力破开栅栏,可是没想到竟然从河道里钻出来了千百条毒蛇。要不是属下游得快,恐怕就要被蛇给生吞活剥了啊!主公,你赶紧让攻城的士卒撤下来吧,我估计那些毒蛇已经从河道里游出来了,咱们的士卒都是蹚着水从护城河里过的,别让毒蛇把他们也给咬了。”纪灵连哭带喊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唉!一将无能,拖累三军啊!得了,让咱们的士卒撤下来吧!”袁术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传令官敲响了鸣金的号令。本来袁术手下的这些士卒就没几个攻上城墙的,现在纪灵也无法从广阳河中穿过去,那是彻底没有希望攻破广阳门了。不过好在孙坚这个江东猛虎也没有攻破上西门,袁术的脸上也不算太难看。
“主公,属下无能……”纪灵看到袁术已经见怪自己了,无奈又跪下来向袁术请罪。可是当纪灵跪下磕头半天后也没听到袁术说话,就又小心的抬起了头来,此时只见袁术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原来袁术早已经走了。
“唉~”纪灵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无能啊,无能!”
袁术所攻击的广阳门离袁绍要攻击的小苑门并不远。当袁绍看到袁术的军队怎么都攻不上城头时,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袁绍手中挥舞旗帜,亲自下令让颜良、文丑二将都冲锋上前,誓要拿下洛阳南城的小苑门。
这小苑门本来并不属于洛阳城的九门之一,后来是因为要方便皇帝乘船出游,才破开城墙修建了这个小苑门,是以“小苑春望,宫池柳轻”为名。因为这小苑门本来不是洛阳城防务的一部分,于是也就没有什么城楼、瓮城的设置,只有城头上有些女墙。
与其他城门比起来,这小苑门的防守区域狭窄,能够守卫的兵马也不会太多。以前袁绍担任虎贲中郎将的时候,还曾经在城南驻守过一段时间,对城南防御的薄弱环节特别了解,所以他早就选准了这城南的小苑门作为突破点。而随着袁绍手中的旗帜不断挥舞,上万名士卒在颜良、文丑二将的带领下,层层叠叠的围在了小苑门外,已经竖起了四五十架云梯,不少士卒甚至已经登到了城墙之上。而此时小苑门上弓箭稀疏,即使能射杀一些袁绍的士卒,但在袁绍军队巨大的数量面前,根本就无法对袁绍全军造成多少威胁。
“杀啊!攻破洛阳,就在今日!”颜良手提这一柄长刀,已经一马当先的冲到了城墙之上。这颜良虽然打不过赵云、甘宁等人,但对付董卓手下的普通士卒却不在话下。只见颜良的大刀重七十余斤,无论挥舞到哪个士卒身上,都给劈得筋断骨折。当洛阳城头的董军见谁到颜良的威猛之后,就害怕得向后退却,而此时文丑也借着箭矢减少的机会,一举登上了城墙。随着颜良、文丑两员大将登上小苑城墙,袁绍的士卒也纷纷向城头爬去,很快就已经有了上千人的数量。
袁绍的眼中闪现出得意的光芒,不由得就狠狠一拍座椅。此时袁绍喃喃自语的说道:“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洛阳城啊,我袁某人可又回来了!”
“主公,从平城门的方向冲过来了一队董军啊!颜良将军能顶住吗?”袁绍身边的吕翔说道。
“哼,没问题!颜良乃是冀州名将,岂能被董卓麾下的这些鸡零狗碎的小将给难住?你继续替我打旗语,让那些士卒加快步伐,再爬上去一些!”袁绍把军令旗帜交到了吕翔手里,自己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之中。
“是,属下遵令!”吕翔接过袁绍手中的旗帜,继续挥舞,让袁军的士卒不断进攻。
而此时在城墙之上,颜良也看到了从平城门冲来的这队董军。颜良往手里吐了两口吐沫,手中抓着大刀就挡在了城墙中间,大声喝到:“吾乃冀州名将颜良,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来?”
率兵冲击到颜良面前的这名将领虽然只穿着校尉的服饰,但长得剑眉星目、仪表不凡,只见他也一竖手中的长刀说道:“吾乃温侯麾下校尉,张辽张文远!”
“哈哈,哈哈!什么鸡零狗碎的名字?老子没听过!”颜良趾高气昂的说道:“像你这种小将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为了你自己的小命,还是尽早退下吧!”
“哼!能不能打过,还要手底下见真章!杀!”张辽也知道军机刻不容缓,根本不与颜良多说,挥刀就向颜良杀来。而此时张辽麾下的数百名士卒也排在了张辽身后,如锋失一样向袁绍的士卒杀了过来。
“铤、镗、铛铛!”张辽与颜良以狠对狠的对攻了七八招,竟然打了个平手。虽然颜良的力气比张辽大,武艺也较为老道,但张辽每次攻击都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即使像颜良这样老牌的将领也只能保证自己不被杀退。而随着张辽和颜良交起了手来,张辽麾下的士卒已经从两边向袁绍的士卒发起了反冲锋。只见这些属于张辽的士卒作风狠辣,与袁绍的士卒甫一接触,就如摧枯拉朽一般冲破了袁绍军的防御。同样都是普通的士卒,可张辽麾下的士卒竟然把袁军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
“文丑,文丑!快来助我一臂之力!”此时颜良还在和张辽拼斗,想要阻止手下的士卒反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呼和让文丑过来帮忙。
“你们这些董卓手下的杂碎活腻歪了吗?来吃我一锤!”文丑本来就离颜良不远,当听到颜良的呼和之后就赶了过来。文丑手中的重锤有接近一百斤,打起小兵来是得心应手,只见文丑把重锤抡成了车轮一般,无论有多少张辽的麾下来攻,都被打得四处飞溅。本来张辽麾下这些士卒刚刚夺回了部分城墙,却又被文丑用重锤给砸了回去。
“贼将看刀!”可正在文丑把张辽手下的小兵砸得节节后退的时候,突然之间就见眼前闪出了一抹夺命的光华,一柄锋锐的利刀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面前。只见这柄利刀突破了文丑铁锤的转动,带着绝杀的气机就到了文丑的眼前。
“哎呀!”文丑此时已经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拼死把头向后扭曲,才躲过了刚才必杀的一刀。即使是文丑躲过了这柄利刃,可是脸上的胡须也被割掉了一大片。文丑只感觉脸上一片冰凉,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那柄钢刀已经贴到了脸上。
“何方小贼,敢来偷袭你家文丑爷爷?”文丑舞动重锤,就想冲这个偷袭自己的人砸去。可是文丑的重锤还没落下,就感觉胸口一阵气闷,就在文丑目光所及的地方,刚才那柄充满杀机的利刃又出现在了自己胸口的位置。文丑大叫一声,再次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