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我等你来喝我和苏晴的喜酒。”秦羽川声音暗哑的说道，端起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千言万语近在不言中。
他之所以有今天的安稳日子是因为秦羽川帮他打点上下的关系，伪造他已经死掉的文书，他一个边陲小国的质子在盛京这里不过是一枚棋子，死掉也无妨，再送来一个便可。
质子多的是，不缺他秦羽川一个人。
可若不是绯封凌用自己小王爷的身份冒着风险帮他打点，一辈子也没有这样的悠闲日子。
“你等等，我有些话早就想跟你说一说了。”绯封凌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认真而严肃的望着秦羽川和他身后的侍卫。
“你们现在去，我和小王爷有话要说。”
侍卫躬身退下。
“秦羽川，你真打算一辈子和苏晴做一对平庸的夫妻，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看着他淡淡一笑，绯封凌嘴角扯过一抹苦笑，：“我以为你是雄鹰，终究有一天会搏击天空，展翅翱翔。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就把你的心栓住了，家国天下你都不要？只要这一个女子？”
“家国天下不是我这种百姓奢望的东西，而且我从来也不喜欢权利的束缚，你应该懂我，因我和你一样。”
秦羽川给他斟上一杯茶，茶香袅袅，两人相对无言。
明月高悬，两个男人静默无语，似乎都有心事一般。
“小王我见惯了权贵之间的血腥和自私，讨厌手足相残，所以才做这么一个逍遥小王爷，吃吃喝喝逛逛烟花柳巷，可这不是我最终想要的东西。我也想醉卧沙场，哪怕马革裹尸，可是我只能遵从父意做一个纨绔王爷。”
秦羽川表示理解的笑笑。
“身为人父，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理所应当，等你做了父亲，应该就能理解这份用心良苦。”
绯封凌苦笑的摇摇头，眼神炙热的问道，：“若是你以后有了儿子，会让他和你一样，只为了安稳一生而选择做一个平庸的凡人？你不是他，没权利为他做任何选择，他只是借你和苏晴的手降生，不是你们的一件可以随意操控的玩物。”
秦羽川薄唇紧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起身告辞：“夜晚了，你该休息了。来人，扶你们主子就寝。”
丫鬟们家丁从不远处走来，行礼作揖后搀扶着绯封凌。
“这是茶水，我没喝醉。秦羽川，如果你真的要成亲，我奉劝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和你的部落再有任何瓜葛。从你决定成亲那一刻，你的家国天下都已经烟消云散，你是苏晴的相公，你是她孩子的父亲，可你也是你子民的罪人，放弃他们的罪人。”
“你真的醉了，我先告辞了。”
秦羽川起身离去。
夜风鼓荡起他的衣衫袖摆，踏着月影而去。
“你小子一定会后悔的，秦羽川，我不会喝你的喜酒的，你记住！”
绯封凌声嘶力竭的喊声传遍安静的府邸，不远处的别院也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