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凶魂镇压馆 > 正文 第48章缉魂使
        秦丁有些奇怪,缉魂使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吗?他赶快把第六盘磁带翻面,这是最后一面了。

        “1997年10月24日

        此次事件已调查清楚,孙殿阳已缉拿,怨念极重,执念为尸解成鬼作祟。

        刘小棠因强行续命,不顾他人生死,为孙殿阳之帮凶,虽身死,但其罪责难逃,魂魄由‘七爷八爷’拘走。

        孙殿阳乃两世善人却无法善终,第三世天赐双瞳,本该历劫后升仙。岂料未过人间磨炼,心魔已起,在老道庙内发现八狱之剑以及尸解升仙邪法。

        此邪法是以杀八名恶人,应八狱之劫,助尸解成仙。

        何为尸解仙,上士举形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于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

        尸解成仙之法种类繁多,但皆为鬼仙,属修仙之下乘,且有妄徒疯魔急于求成,生此法,入邪宗,种罪根,与成仙修道相去甚远,此法不成仙者而为真鬼。

        起初,本以为孙殿阳是以加害八人为自己渡劫,利用外人拿玉剑捅杀,以‘兵解’之象求成仙之道,又以为他因错过尸解升仙的时机而产生怨恨变为凶魂,后查明并非如此。

        何为尸解升仙之时机,其分为三等,白日去谓之上尸解,乃成鬼仙之道,晓暮之际尸解为地下主,可为鬼差,而半夜尸解乃为下尸解,即为鬼。

        在走访时调查出孙殿阳被玉剑捅刺之后未死,又醒来钻入密道地室后死亡,所以在时间上错过成仙时机,而成了下尸解变为了鬼,推测其为此生怨恨不甘,所以变凶魂后执念还是修八狱升仙。

        可后来发现老道庙地室中,不知何人已将八狱升仙流程以及方法全部刻于墙壁之上。

        懂道之人必能看出其弊端,能看出这种尸解求仙的方式会有概率失败变成凶魂厉鬼。

        孙殿阳应该很清楚这种结果,所以他并非之前猜测,是为了尸解升仙而害人,他就是单纯因为不公而产生怨恨,目的就是为了变成凶魂厉鬼,出来不计后果地报仇。

        孙殿阳死后,巧合之下魂魄被玉剑镇压在尸身之中暂时无法出来害人,但是闯入老道庙范围之人,均会被蛊惑不得善终。

        而陈大胆擅自闯入老道庙发现密道,凶魂见时机已来,便没有迷惑谋害,而是让其从肉身之上拿走玉剑得以脱身。

        其附于玉剑之上,随陈大胆回村,谋害无辜,使其怨念加深,魂智越发邪恶。

        收池人刘小棠,立仙堂与善鬼修行,本为渡善,岂料自身患癌,走偏门炼鬼续命。

        之后遇和硕村一事,本想抓恶鬼,岂料遇孙殿阳之恶魂附身,双方达成共识各图所需,遂借由刘小棠身躯离开老道庙。

        玉剑碎为九段,每段为一狱之法,分别对应道教八大地狱之‘拔舌’、‘火海’、‘磨盘’、‘油鼎’、‘刀山’、‘剜心’、‘寒冰’、‘洪水’。

        孙殿阳之怨魂借由刘小棠之手,驱玉剑之能,在外遵循八狱之规,往复加害无辜。

        杨宇父亲是被吊死鬼所害,吊死鬼被火化,成‘火海’之狱。

        缉魂使谢永安提前察觉异常,施法加以阻止,使得霍小姐幸免于难。

        孙殿阳因前两世有功德积累,所以这一世成鬼尤为凶厉,又被世人辜负,生前怨恨之心非常强烈,虽然以害人数量定为四级凶魂,但已临界五级,其生前修道,死后怨气冲天,还有一丝仙缘傍身,使得直接成为五级凶魂,遂祭出印签缉拿,打入镇压馆内,由知院定夺。

        在调查中有几处发现。老道庙地室墙壁有一段奇怪的话,写着‘厉鬼道易灵石,憾事,悔也!’

        这句话想表达的意思可能是,有人用这个八狱升仙法换得了那个人的‘灵石’,可这人一开始并不知道这种升仙法最后会变成厉鬼而非鬼仙,等发现后已经晚了,所以很后悔。

        还有一处疑点,因年代久远无法查明。

        就是孙殿阳生前是用什么方法害死村内八人,这种情况不像是人的能力可以办到的,其中肯定有隐情。

        最后再说一下孙殿阳,他生前虽为双瞳能断阴阳,却无法顿悟摒弃三毒,于众生中及非众生贪怀怼恨,咆哮愤怒,如火炽盛,烧灭善根,结大怨憾,一错再错,功德尽毁,实为大憾。

        遂告诫世人,人善者为仙,仙之谪者更为人,人恶者更为鬼,鬼福者复为人,成仙还是做鬼,只看善恶作为。

        缉魂使:黑武

        交付时间:丁丑年庚戌月己亥日丁丑牛年九月二十三1997年10月24日”

        磁带里没有了声响,秦丁看了眼录音机显示,距离结束还有几分钟。

        还是老惯例,他在等待磁带全部播放完毕。

        趁着等待的间隙,秦丁把年月日等简单信息填写在了录本上。

        此时光亮忽明忽暗,他往烛台看去,蜡烛已经见底,马上就要灭了,他赶快又取出一根续上。

        磁带还在空放着,困意慢慢袭来,秦丁强撑着直到磁带播完,里面再无任何内容,他这才吹灭蜡烛,走到床前躺了下去。

        一夜眨眼而过,即使睡得比较晚,生物钟还是准时地让他醒了过来。

        好像什么梦都没做,他翻了个身,还想再闭眼五分钟,可是脑袋里轰然记起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还有五个事件没听没写,睡意瞬间全无,他又翻回身坐了起来。

        时间是早上六点一刻,他基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他起来后第一件事要去厕所放尿,刚走出门,又想起了什么,折回写字台前。

        他把那截昨晚续过的蜡烛拔了下来放到了抽屉里,又拿了根新蜡烛出来,用指甲在上面掐了个印子,然后插到了烛台上。

        之所以这么做,他是想实验下,看看如果烛台上是全新的蜡烛,纸片人还会不会换成新的。石缸里的水和暖壶里的究竟是换成了新的还是续进去的,这不是太好实验,但蜡烛是可以看出来的。

        弄完之后,他去了厕所,正常放尿。门外的动静如期而至,他也没管,更没有去扒门缝,直到再次出现“吱纽”响动之后,他走了出去。

        回到屋里,他赶忙去看烛台上的蜡烛,那根被他掐过印记新放的蜡烛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是另外一根全新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么神奇古怪的事,缸里那么多水,怎么移走,又如何换成新的,这到底是种怎样的法术,

        他边想着,把纸片人给换的那根蜡烛揪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又把昨晚烧过的那段蜡烛插回了烛台上。

        弄完这些后,他去洗脸盆那简单的洗漱了下,把盆里的水倒到了院子里的排水道,刚进屋里,马叔的声音很突然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秦丁就是一哆嗦,不光是没察觉身后有人,也因为按照前后脚的话,他在院子里的时候应该是能看到马叔过来的。

        马叔到底是从哪过来的呢?难道是凭空出现的?

        马叔把早饭已经放到了桌子上。

        “起得挺早啊,小秦。”

        “睡不着了,叔”

        “饭我给你放这了啊,叔这几天特别忙,不能陪你了,我中午再送饭,可能时间上不太一定,多担待一下。”

        “没事儿的叔,我在这里也出不去,活动量少,消化慢,所以也饿得慢。”

        “出不去也是你小子自己选的,是不是有怨气了?”

        “叔,我又不是怨魂,哪来的怨气啊,再说了,不是之后就能出去了吗。”

        马叔嘿嘿笑了下。

        “有时候人的怨气不比怨魂的少啊。小秦,你写到哪了?”

        “一会该写第五个事件了。”

        “进度也不慢,所以……也快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叔的话让他有种没来由地心慌。

        “快了?”

        “快了,快能出去了,那你先吃吧!我走了。”

        “叔,昨天的饭盒没拿走。”

        “嗐,昨天走得太急都没注意。”

        “是啊,您走得太快了,我追出去您就不见了,我都好奇了,您每次从哪过来的啊?”

        马叔顿了顿。

        “小秦啊,用你现在能理解的说法来解释,就是叔用的是一种道法,所以你暂时无法看到我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呢,这个地方……有很多玄机,你只有待得久了,积累的道行深了,才能一一明白。哎呀,不能再说了,我得走了。”

        马叔没有理会有些发愣的秦丁,几步便踏出了门,秦丁立马回过神,也跟着出去,也就是相差了两三秒的时间,等秦丁走出门往院子里看去,哪还有人,马叔已经不见了。

        秦丁吃惊得很,这是什么神仙鬼怪的道法,这让他想起了那些纸片小人。

        秦丁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物,可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心堵,这里实在太怪了,还有什么他没遇到过的呢?

        他转身回到了屋里,把写有各种咒语的纸拿了出来,现在唯一能缓解不安的东西,就是磁带末尾的那些话,他需要从有限的线索里,找到并尽量完成一些东西。

        那段话里,缺失的内容太多,提醒记住的咒诀一时无法分辨是哪一条,甚至是不是他如今记下的这些都不一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也别管是哪条咒诀,只要是咒诀,全部背下来是最靠谱的,这也是到现在为止,他唯一能办到的。

        他坐到小桌前,边心中默背上面的咒语,边吃着马叔送来的早点。

        大油饼加鸡蛋汤,吃得还挺撑。

        刚七点半,几条咒诀全都背好,只需要每天熟练即可。他收拾妥当,坐到了写字台前,开始往录本上写第五个事件。

        六盘磁带真不是盖的,等全部写好已经中午了。

        他伸了个懒腰,手臂还没收回,这个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个人。

        那是位中年男子,个头很高,身材魁梧挺拔,浓眉下的双眼如湖水一样看不出波澜。。

        这种突然到访的,肯定是来这儿交任务送磁带的缉魂使,这位会是谁呢?秦丁还有些期待。

        他不好意思地把胳膊放下。

        “您好,缉魂使?来找马叔交磁带?”

        那人的目光在秦丁脸上扫过,又往屋里看了眼,声音里带着一丝干脆和冷酷。

        “你是谁?”

        “我是新来的掌记。”

        那人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感到吃惊,但那双深如潭水的眼睛却注视着他,这让他有些不自在。

        “新掌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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