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过月余,其他入宫妃子都已尽数侍寝,唯独这姜婉琼没有侍寝,还别说侍寝了,这一个月多连皇上的面都未曾见着 。
这不得宠,内务府也跟着欺辱了起来,这发放的月例银子少甚是的可怜,眼看着这天气就要转热了,还是穿着季衣裳,芸香找过内务府好次,每次回到翊坤宫都窝了一肚子火气,再后来这内务府嫌挠人清静,便到仓库里随便拿了几匹生了霉点子的下等缎子给打发了。
“芸香,你挑几匹稍微好一点的给底下的人做几件夏季衣裳,我那还有一点体己钱也一并给她们”姜婉琼吩咐道,芸香应声“主子,奴婢这就去”。
姜婉琼走进自己的阁内,坐在妆台边的软榻上喝茶,心头略感烦闷,只是却无处排解,便带着容安到御花园走走,一路闲庭信步倒也惬意。
待行至御花园的湖水旁时,一袭紫色锦袍,头发束起,腰间系玉佩的男子正背对着湖泊站立在亭中赏鱼。
听到脚步声男子转头朝她看来,目光相触间,姜婉琼顿住了脚步,只愣怔了片刻,便向他盈盈施礼“贵人姜氏给皇上请安”
这是入宫后与皇上的第一次见面,但还有些许紧张,姜婉琼深呼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才抬眸直视男子,一双美目似乎含着千般柔情万种情愫,仿佛下一秒便会化作一池秋水将人溺毙一般。
“起来吧”随后道“姜氏,可是内阁侍读学士姜浩之女”男子的语调温柔低缓,像是山涧泉水叮咚流淌,沁人心脾,姜婉琼脸红了红“正是”。
皇上笑了笑“朕还记得你的名字是出自曹勋的宛转歌”姜婉琼轻笑一声,道“皇上还记得,嫔妾实在是荣幸”
“你父亲教养有方,你亦聪慧端庄大方”皇帝夸赞道,“皇上谬赞了,嫔妾愧不敢当。”姜婉琼垂首谦虚道。
“怎么会,朕从不会说假话。”皇帝笑道,“你也不必拘束。”
皇帝的神态虽然温和,但举手投足间仍透露着威严霸气,姜婉琼暗叹一声,皇权当真是个好东西。
“陪朕在御花园里走走”皇帝说罢便转身离去,姜婉琼忙应了声“是”,便提裙快步跟上了皇帝的脚步,身后的奴才也倒是识趣,就在这二人身后远远的跟着。
两人慢悠悠的在湖畔散步,皇帝的步伐沉稳有度,一派雍容华贵。而姜婉琼则落后半个身位,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令皇帝厌恶反感,却又恰到好处。
忽然姜婉琼脚下踩到一个石子,整个身子晃荡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皇帝及时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中,姜婉琼吓得浑身冒冷汗,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慌乱中抓住了皇帝的袖子。
“没事吧?”皇上看着怀中人儿问道,“嫔妾无碍”姜婉琼摇摇头,松开抓着皇帝袖子的手臂,“嫔妾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不妨事”皇帝说道,目光却落在姜婉琼衣服上,“这天气渐热,为何还穿着春季的衣服?”皇上疑问道
不远处的芸秋见状便随即迎上来道“内务府的那帮狗奴才,见我们主子不得宠不仅随意克扣银钱,就连送来的夏衣料子都是生了霉点子的”
姜婉琼闻言忙制止道“芸秋,莫要胡言乱语”皇上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竟有这等事,朕这一月虽未招你侍寝,但你好歹也是朕的嫔妃,他们竟敢如此肆意妄为,福清,将内务府上下罚半年俸禄”
“是,皇上”福清公公领命,便退下去传达旨意了,姜婉琼低头敛眉,不卑不亢道“嫔妾谢恩”
姜婉琼回宫时已是申时三刻了,用了晚膳后内务府的人便带着克扣下来的银两布料还有皇上赏赐的东西赔罪来了
未过多长时间,福清公公便来禀告说是皇上翻了姜婉琼的牌子。
随后便坐上了凤鸾春恩车,到养心殿后前往浴房沐浴,嬷嬷将红锦被裹在裸体之上,由太监抬入养心殿内阁。
半时辰后太监便把姜婉琼送回翊坤宫换上新衣,又重新沐浴了一番,毕竟是第一次侍寝,沐浴后的感到身体酸软无力,躺在塌上一副累坏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