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娉娉只得语气平和地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再度去倒茶。
白复本想跟着前去，却被万秋芳喊住：“白伯，你年纪大了，还是坐下歇着吧。”对于白复，万秋芳也是带着点恭敬的。
明显就是为难尚娉娉的，但尚娉娉却不得不受。
接连往后厨走了四次，泡了四回茶，万秋芳还是不满意。
一杯太凉，一杯太满，一杯太涩，一杯太淡。
尚娉娉奉上第五杯的时候，接到消息便回府的白江树也终于赶到了前堂，不过一眼，就知道了自己母亲在做什么。
“母亲，父亲，孩儿向你们请安了。”白江树并没有看尚娉娉，直接行了一个比较庄重的礼节。
白江树自十六岁后离家，只成年礼的时候回过一次白家，之后连春节也不曾回去。算来，也有两年时间没有在父母跟前尽孝了。
看到自己的儿子，万秋芳也没有心情再为难尚娉娉了，随手将茶杯放在茶托上，站起来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两年未见的儿子，眼中已经有泪光闪现，但还是按捺着激动，冷声道：“阿九，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说好每年都要回去至少两次，最后却是两年一次都没有回去。
白江树却是嘴角勾出温和的笑意，道：“母亲，我记得。只是壮志未酬，孩儿无脸回去。”
万秋芳冷哼一声，“就你这句话，能骗得了谁？”随后淡淡瞥了一眼尚娉娉，“瞧你的眼光。”竟是毫不顾忌还站在一旁的尚娉娉，将自己的不满摆在明面上。
尚娉娉仍是低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万秋芳更为不喜。
白江树这才看了一眼尚娉娉，“母亲，不若先用午膳，之后再谈？”
随即，他行至尚娉娉身侧，拉起尚娉娉的手，道：“娉娉，可累了？”语气温柔，恍若尚娉娉是他最疼惜的情人。
连极为不喜尚娉娉的万秋芳也对她多看了一眼。
“侍候母亲，父亲，是我的本分。”尚娉娉恭顺答道，似乎软弱可欺。
刚坐到餐桌前，万秋芳忽然问道：“你其他的妾室呢？也请来让我看看。”
这个“请”字，与对尚娉娉的刻意刁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且，这意思明显是要让妾室上桌了。
在富贵人家中，若非是主人极为宠爱的妾室，平常的时候，是根本没有上桌的机会。
万秋芳这明摆着是再要给尚娉娉一个下马威。
尚娉娉仍旧低垂着眼眸，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对此不置一词，更没有出声反驳。
白修文欲言又止，最后看向了白江树，看自家儿子怎么处理。
白江树看着万秋芳，平静说：“母亲若是执意如此，那我便先陪娉娉回去休息一下。”言语间尽是对尚娉娉的宠爱。
万秋芳能够对任何人冷言冷语，不留情面，却屡屡对自己儿子在小事上妥协，现下也是同样。
“罢了，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见你的妾室。”
尽管午膳没有妾室上桌，但这件事却在午后便传入了后院中妾室的耳中。
清风告诉尚娉娉的时候，尚娉娉刚午睡起来，听完之后，也完全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