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外的长椅上，“春暖花开”姐弟俩的“家常”继续着。
“我错了！”见张春暖提高了嗓门，华凯立刻低头认错。
“你哪儿错了？”张春暖抱着胳膊，问道。
“哪儿都错了。”华凯低声说道。
“你这错认得很敷衍嘛！”张春暖说。
“我再也不提她了。”华凯说。
“提不提她都好说，你为什么喊她作‘前辈’？你还真打我的主意啊？我比你大十岁呢！等你三十五岁好年华的时候，我都要更年期了。”张春暖说。
“你更年期的时候不狠劲打我就行。”华凯抬起了头，眨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张春暖。
“零零后这什么脑回路？”张春暖咋舌。
“我不着急，我年轻，等得起，等你想结婚又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看看我，要是那时候我的模样还能入得了姐姐眼的话，考虑下我呗。”华凯笑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我的主意的？别告诉我说是昨天开始的。”张春暖指着华凯的鼻子问道。
“小班的时候。”华凯说。
“小班？幼儿园小班？你那么早熟的吗？”说着，张春暖杵了一下华凯的额头。
华凯抓住张春暖的手，将它握在手里，一边揉着，一边说：“你这手冰凉，我这情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都没反应。”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张春暖将自己另一只冰凉的手也交给了华凯。
“这不用学，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就无师自通了。”说着，华凯将张春暖的双手放在了自己嘴边，呼了呼热气，又，亲了亲。
“小班的时候？你怎么想的？你那时候懂什么啊？不尿裤子就不错了。”张春暖接受不了华凯的说辞。
“你拉着我的手，送我去幼儿园的路上，我仰望着你，当时我就想：我老婆长得真高！我一定要多吃饭，尽快长高，高过我老婆！那时候，人生真美好啊！对你，我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不高兴就哭，你还得哄我。”说到这里，华凯笑了，他将张春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等我上了小学，你就不爱搭理我了，送我去学校的路上也不牵我的手了，还经常对我说‘上了小学，你就是个爷们了，别总是跟姐姐这儿亲亲抱抱、又哭又闹的’。”
“金牛座这么记仇吗？”张春暖笑了。
“我可记仇了！你要是欺负我，我都拿小本本记上！”华凯说。
“小本本给我看看。”张春暖说。
“回去就拿给你。”华凯说。
张春暖惊大了嘴，问道：“你还真有个小本本啊！”
“为你去死，我自认做不到，但是，我能做到不骗你，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说有个记仇的小本本就有个记仇的小本本，回去拿给你，我一笔一划，记得可认真了。”华凯说。
张春暖都要哭了，不是被感动哭的，是被气哭的，眼前这个实在弟弟，真是，实在到爆。
“对了，你不问问我帮你接了个什么活儿？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咱们都十年没见了，你不怕我变成个倒卖帅弟弟的坏姐姐？”张春暖岔开了话题。
“咱们家的姑娘，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境遇，无论经过多长的岁月，永远都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说着，华凯亲了一下张春暖的手。
“刚给我打电话的那是我一读研究生时的同学，毕业回国后，他做了个体育类的自媒体，最近在做关于足球名将的直播节目。本来吧，我求他帮忙请业内人士帮咱写封推荐信，结果，变成了他求我把你借给他，给他当几天生活助理。这哥们呢，他，他闪了腰，行动不便，要坐几天轮椅，工作上的助理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不方便让她做，于是呢，他想到了我弟弟。这也算是互相帮忙了，你呢，帮他去个卫生间什么的，他呢，带你见见前辈。万一有大神赏识咱，愿意帮咱写推荐信呢，咱的面子不就可以少卖一点儿了嘛！”张春暖将事情缘由简单讲了一下。
“姐，有你惦记，我少走十年弯路不止啊！”华凯说。
“自家弟弟，姐不惦记你，难道留着你给别人惦记啊？我把你奕嘉哥的电话和微信推给你，你保存一下。”说着，张春暖将自己的手从华凯的手里抽了出来，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屏幕一顿点点点。
“奕嘉？程奕嘉吗？”华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张春暖推给自己的微信。
“对啊，听说他小有名气。”张春暖说。
“程奕嘉，非常火的体育自媒体作者。”华凯帮张春暖科普道。
“是嘛！我同学这么厉害呢啊？”张春暖的语气里略带惊讶，但，不多。
“你，张春暖，有词条的人，你的同学能不厉害吗？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同学分。”华凯说。
张春暖揉了一把华凯的头发，说：“嘴真甜，顺带还夸了我一嘴。对了，我擅作主张给你接了这个活儿，它耽误你训练不？家教课和私教课怎么办？”
华凯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有些伤病，提前结束集训回来的。家教课和私教课是有时间就教，我们事先都讲好了的。”
“伤病？你伤哪里了？”张春暖想掀开华凯的衣服看看“伤势”，想到现在是冬天，还是在户外，悻悻地收了手。
“拉伤、扭伤之类的小问题，不用担心。今早晨跑的时候，你有发现我有什么大问题吗？”华凯说。
努力回想了一下晨跑时的情景，张春暖说：“有伤病你还跑那么快？”
“国家二级运动员。”华凯挺直了腰板儿。
“看把你骄傲的！”张春暖翻了个白眼。
“回家睡觉还是去看电影？”看了眼时间后，华凯问道。
“你票都买了，怎么能不看呢。我现在不困了，刚才就是吃饱了，血液都在消化食物，供不上我的大脑。等下看完了电影，带我去吃个串儿呗！”张春暖拉住了华凯的袖子。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违法。”华凯说。
“你确定成年了，是吧？”张春暖一脸郑重。
“你要看我身份证吗？”说着，华凯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你随身带身份证？干嘛用？”张春暖歪头。
“没带，不过，我的驾照在车里。”说着，华凯尴尬地咽了下口水。
“就你这小心机啊！我都懒得揭穿你！”说着，张春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挎上了华凯的胳膊，说：“亲情提醒，你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坏心眼儿多着呢。”
“爱情提醒，你弟我也不是什么奶狗，我会叫、会咬人。”
“我打疫苗了。”张春暖笑道。
“我也打了。”华凯也笑了。
“你不会买了情侣座之类的吧？”去电影院的路上，张春暖突然问道。
“肯定的啊！我终于有机会体验一下情侣座了，看到有票还不买？”华凯说。
“我还没同意跟你谈恋爱呢。”张春暖提醒道。
“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之后的一切，都听你的。”华凯说。
“我要吃羊肉串和小腰！”张春暖说。
“吃！看完电影就去！老公带你去吃京城最好的小腰！”华凯叫道。
“你是谁？”张春暖问道。
华凯俯身，在张春暖耳边低声道：“这不是周围没人嘛，过一把嘴瘾。”
“过一把嘴瘾？我还不知道你，得寸进尺！”说着，张春暖踮脚去抓华凯的耳朵。
“我说话会留意的，我错了！那个，老婆，有人看着呢，回家再打。”说着，华凯抓住了张春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