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将他带回县衙，本官要升堂审案。”李行道。
“这样的小蟊贼，不值得大人亲自过问。”冯天雷笑道。
“是呐，大人刚刚破了蛮族密探案，皮克凤案，郑大龙案……恐怕这样的小偷小摸，根本不会被大人看在眼里。”冯天雷身后的赵磊笑道。
“这就是你不懂本官了。”李行道：“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江洋大盗要抓，小偷小摸也不能放过，苍蝇再小也是肉呐。”
主要是自己还差10分才能凑够11连抽。
冯天雷和赵磊抬起头来，见李行已经负手离去，二人情不自禁地感慨：
县令大人实在太敬业了。
……
刚刚换好官服的李行坐在公堂上。
刚刚被逮捕的小贼站在公堂下，眼珠滴溜溜乱转，很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姓名？”
“启禀大人，小人没有名字，只因为一只眼睛大，街上都叫我大眼六子。”
男人来到公堂上，一点儿也不慌，道：“大人，我冤枉呐，我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人，我也不知道他的荷包怎么到了我怀里。大人，我是不是被诬陷了？”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蟊贼，左右，与我掌嘴。”李行拍下惊堂木。
砰。
大眼六子跪在地上，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李行冷哼一声，道：“除了这次偷东西，你还做过别的案子没有？”
“大人冤枉。”
这人跪倒在李行面前，大声道：“街上谁不知道我大眼六子，最是正直善良，说真的，就是路上见到银子我都不会捡。”
“你当然不会捡，因为你会自己偷。”冯天雷道：“以前你每个月都会进来两三回，以前人手不足，我没空理你。但现在不一样，李大人来了，大人来了，太平就有了。”
李行盯着大眼六子，心想，他哪里眼睛大了，明明是一只眼睛小，一只眼睛更小。
“本官问你，你可犯过别的事？”
“大人冤枉，我这是头一次，以前什么事都没做过呐。”
“哼，抄手问事，量尓不招，一定要本官大刑伺候嘛。”
“大人莫非要我担什么命案？”
大眼六子心中咯噔一下，道：“我也不是什么无门无户的闲汉，我家里还有五房兄弟，如果想要我背锅，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衙门上的捕快，若是有了必须破而破不了的案子，有时也会去街上随便抓个人顶缸，大眼六子也是街上混的，对于这种事自然不会太奇怪。
“住口，大人问你什么便说什么，老实交代便是。”
冯天雷喝了一声，又冲李行道：“大人，这个小子手脚不干净，我也是知道的。但若说他犯什么大案，我想他应该没有这个胆量。”
李行知道冯天雷说得也有一定道理，不过自己还差10积分，就可以凑够11连抽。
大眼六子这次是因为小偷小摸被抓住，也许上次小偷小摸就没有被抓住，只要自己审出来，10积分不就有了。
但这大眼六子是个泼皮，上了公堂也不犯怵。
李行摩挲着手指，悄悄戴上了真心话戒指，看着跪在地上的大眼六子，李行准备从头开始问起，由大到小，慢慢捋下来。
“大眼六子，你杀过人没有？”
冯天雷一怔，心道，这是什么鸟问题，大眼六子就是个小蟊贼，杀人？恐怕杀鸡他都不敢看。
大眼六子睁大了眼睛，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嗯？”
冯天雷大吃一惊。
李行一愣，啪地一声拍下惊堂木，道：“你当本官是随随便便问你嘛，实话告诉你，你的事本官已经尽数掌握，否则，今天就不会让冯捕头将你捉来。”
“哈。”
冯天雷配合道：“你自己说还是让我们问？”
“我招，我招。”
大眼六子不住颤抖，口中断断续续道：“这是去年冬天的事……”
原来这大眼六子家中自由三间土屋，他经常流连赌馆、暗娼……去年冬天输了钱，被人讨债不敢回家，就躲在城外一座破庙中。
那天下了大雪，大眼六子身上又冷又饿，脑袋迷迷糊糊，已经得了重病。
恰好有个药商经过破庙，遇到了染病的大眼六子，便煮了一包随身携带的药材，给他灌了下去。
一是大眼六子身体结实，二是他命不该绝，一副汤药灌下去，大眼六子就恢复了清醒。
他对这药商自然千恩万谢，那药商谈及他也是附近人士，既然碰见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拣回了一条命，大眼六子本该开心，可是想起自己身上的债务，也是长吁短叹。
那药商见他如此模样，便多问了一句，最后好言劝道：大丈夫有手有脚，天下之大，何愁不能挣来一碗饱饭。
这话大眼六子虽然听进去了，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他无意中注意到这药商包袱里有一些黄白之物，一时起了杀心，心说要靠自己的手脚挣来，总不如铤而走险来得痛快。
趁这药商不备，他操起庙中的烛台砸破了对方的脑袋，将尸体丢在山谷中。
然后卷走对方的财物，在附近县城逍遥快活了半年，最近才刚刚返回白虎县。
李行听罢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道：“世间竟有你这等恩将仇报的人。”
冯天雷点点头，道：“怪不得这半年在街上看不见你。”
“嗯。”
大眼六子叹口气，道：“我刚回来就被抓了。”
李行摇了摇头，抽出一根签押交给冯天雷，道：“带他去辨认现场，顺便去他家看看。”
“是。”
冯天雷答应一声，抬起头来，忍不住感慨道：“大人真是判案如神呐。”
李行摆摆手，示意这不算什么。
确实也不算，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问出一桩杀人命案。
归根结底，还是白虎县的犯罪率太高了。
冯天雷带着大眼六子去分辨现场，孤证不证，只靠他的口供没有用，还需要尸体、凶器，交叉印证，才算将一桩案子坐实。
不过李行觉得这件事已经八九不离十，因为自己的积分已经到账了。
奖励积分90。
现在自己的积分余额是：1080。
李行想了想，考虑自己是不是凑够1100再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