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您这是何意！”
一位大臣怒目而视，下一秒便被夜昭抽歪了脸。
她语气淡淡：“我脾性不好，别和我玩这种游戏。”
在这个秘境里浪费的时间够长了，她不想再费力去做这些没趣的事情了。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夜昭取出八卦镜，自顾自地道：“阁下，您说，若我炸了您这秘境，您会不会遭到反噬？”
没有人回应。
夜昭一声不吭，开始往八卦镜里注入灵力。
眼前的画面震荡了下，夜昭勾了勾唇角。
这便害怕了？
她仿若什么都没有察觉到，继续往八卦镜里注入灵力，八卦镜的镜面折射出耀眼的光亮，那几个大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周围的灵气全部朝着她聚集，梦境震荡的幅度更剧烈了。
“你的弟子还在里面，”一道极具威严的男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你确定要疯狂到拉他陪葬？”
“你也看到了，因为你的引导，我做了那样的事情，老脸都丢光了。”
夜昭扬了扬眉头，不甚在意：“把你和他一起炸死，我的名声也不会再被破坏，一举两得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犹豫？”
那道男声忽然便停了下来。
这个人……传承水晶怎么会挑中她的？！
苏州然咬着牙，还是忍住了没有将秘境终止。
他就不信，夜昭还真敢炸！
眼前的画面没有变化，夜昭浅浅一笑，彻底释放了八卦镜中的灵气。
巨大的灵气流顺着镜面反射，朝着四周发散，硝烟的气息逐渐扩散。
“快停下来！”
苏州然慌了：“你这样，别说这个幻境了，石洞外也会受到冲击的！”
夜昭恍若未闻，继续往八卦镜内注入灵气。
“嘭”的一声，又是一声巨响，梦境的场景崩塌了。
苏州然急眼了：“喂，你马上停下来，我马上给你传承，你别继续了！！！”
他语气急切，夜昭抬起头看向声音来源的高空，眨了眨眼。
“前辈，我很想停下来。”她唇角勾起一抹笑，“但是不好意思啊，已经迟了。”
又是“嘭”的一声，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烟尘呛得人有点难受，夜昭捂着口鼻，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到——
黑暗的尽头处，一团白光凝聚成男人的高大颀长的身影，看不清脸，只能隐隐感受到威压。
他叹了口气，妥协道：“……看在你的性子和我认识的一个故人相像的份上，这传承给你便是。”
夜昭收起八卦镜，轻咳一声：“方才冒犯了，还请前辈莫要介意。”
苏州然嘴角抽搐了下。
他哪敢生气？
本来还想再考验考验，如今看起来，到底是谁考验谁的心性啊？
“传承在这水晶之中。”白光包裹着一颗细小的白色的水晶捧到她面前，“你现下恐怕无法打开它。”
苏州然的语气笃定，夜昭握住那枚水晶，识海里出现一片望不见尽头的海，耳边回荡着海浪声。
这是……水系传承？
不对，似乎是……剑道的传承。
难怪他选中的传承人是季锦书，毕竟季锦书的剑修天赋可以说是千古难逢。
“我并非是剑修。”夜昭握着那枚水晶，“这传承，可否能……”
她本想问能不能转赠给别人，男人却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要送给你那位心爱的小弟子吗？”他意有所指，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剑修天赋倒也挺高的。”
“不是他……”
“行了行了，你们年轻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苏州然摆了摆手，又像是想起什么，视线落到了夜昭手上的水晶上。
下一刻，夜昭便听到他遗憾的声音：“不过你不用想着转赠了，传承认准了你。”
他只是一缕残魂，并非是传承水晶的主人，只负责把传承送出去。
千百年了，在这片大陆上，终于有人走到了这里。
虽然她不是剑修，但是……这抹缘分绝不会如此终结。
“你的灵魂力真是弱啊……”苏州然忽然又叹了口气，“算了，我给你一张能修复你灵魂力的丹方吧。”
夜昭闻言，略有些诧异。
一道白光钻入她的眉心间，夜昭脑海里浮现出一张丹方。
虽然但是，夜昭并不感到欣喜。
因为……
上面的药材，都是极其稀有的药材，甚至涉及到真龙。
在玄灵大陆找真龙……
这可是个连大乘期都没有的地方……
“若我没算错，再过一阵子，大陆上还会有一些上界陨落的秘境开启。”
苏州然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上界？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只是一个仆人的残魂罢了。”苏州然讪笑，“主上的灵魂百年前便去转世了，我只知晓上界在玄灵大陆的品阶之上，但在万年前因大战而陨落了许多人。”
现下上界是否存在，已然成了迷题。
夜昭回过神来：“多谢前辈解惑，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
苏州然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脚，旋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吧说吧，快点问，否则稍后我就要走了。”
传承水晶已经送出去了，他的执念已了，很快便要散去了。
“这个水晶，要如何打开？”夜昭眉头微蹙，“我并未感受到更多的气息和提示。”
苏州然颇为神秘地笑了：“我也不知晓，墓主说，若是有缘人，总有一日会开启它的，但我敢肯定，你如今的精神力，无法支持你打开它。”
苏州然说着，婉转地叹息一声，不等夜昭再继续问下去，他便化作白光消散在黑暗里。
夜昭：“……麒麟，你怎么看？”
她隐约猜到了麒麟和苏州然口中的上界有关。
麒麟闻言，只是淡淡道：“我坐着看，这个传承水晶的打开方式我也不清楚，恐怕你要白来这秘境一趟了。”
夜昭不再追问，在黑暗中摸索了下，正要去找陆知舟，一道幽绿色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
一位婢女装扮的人手里举着炬火，伸出手指着她，眸光发亮：“二小姐，传承水晶在这位少女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