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问：“怎么配合？”
张元眠让他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道：
“这就是我的计划，设计五个小场景，通过一问一答，字眼里没有明确说读书的好坏，却侧面表现读书有用。他们的论证回答都很老套，我这种场景设计应该挺新颖巧妙，我觉得可以一试。”
虽然他想出来的办法也不是很好，但至少比他们一直在论证“读书无用论”好。
说干就干。
准备了一会儿，张元眠走到舞台上，说明情况，上面的人纷纷下台，静静看着他表演。
他搬了一张椅子放在舞台中间，再穿上一件黄色的道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大师模样，旁边还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
“解忧大师，专门为人排忧解难，免费。”
很快第一个顾客上前，扮演者是李凤雏，演的是一个穷人。
“大师，我整日穿不好吃不饱，总是饿肚子，家里面穷得吃了这顿没下顿，穷怎么办？求大师为我解惑。”
张元眠只说了一句话：“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大师，我悟了，你的意思是说，读书能够改变命运是吧，多谢大师指点。”
李凤雏退场，第二个人物上来，是一个懒鬼，扮演者王大龙，“大师，我干什么都不起劲，总是不想干活，好吃懒做，家里面人都说我很懒，懒怎么办？”
“读书，因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你的意思是说多读书会改变我的陋习是吧，多谢大师，我悟了。”
王大龙退场，第三个人物出场，是小太监。
“大师，我堂堂一个男子汉，身高刚刚一米六，跟别人走在一起，都显得我特别矮，大师，长得矮怎么办？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变高？”
“读书，因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大师，我悟了。”
第四个出场的人物，是安排好的龙套，不修边幅，相貌奇丑，很不自信地坐张元眠面前，满脸自卑道：“丑怎么办？”
“读书，因为腹有诗书气才华。”
第五个人物也是提前安排好的龙套，相亲了很多次都没有妹子喜欢，满脸沮丧道：“大师，娶不到媳妇怎么办？我会不会一辈子打光棍？”
“读书，因为书中自有颜如玉。”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多读书，提高文学修养，我的气质会慢慢改变，自然有女人喜欢我，多谢大师，我悟了。”
“……”
通过五个简单的小场景，时间也特别短，没有说读书是否有用，却巧妙地表达了读书有用。
众人都一愣一愣地望着张元眠，这种表达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倒是新颖巧妙。
一比较，众人的回答论证略显平淡。
“公子设计得非常巧妙有趣，妈妈去问问红拂妖女是否满意？”老鸨跑到红拂妖女的房间，刚刚推开门，就听到她说，“矮个子里挑高个吧，要是再辩论下去，刹那楼就不用营业了，从现在开始结束回答，把刚才说话之人带上来。”
老鸨皱眉：“真的要和他共度春宵吗？”
红拂妖女依旧坐在梳妆镜面前，整理着她的仪表仪容，道：“怎么可能，等他上来，我会用钱把他打发走。”
“那就好。”
老鸨刚才只是想让红拂妖女敷衍大家一下。
没想到大家这么积极，要是花魁再赔上自己的清白，那就亏大了。
花魁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她未破身之前，一旦破身，便不值钱了。
想要吊住人的胃口，那就是让大家看得到，吃不到。
“妈妈现在去把他请上来。”老鸨下楼，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结束问答，刹那楼还有很多貌美如花美女，请大家随意挑选，这位公子得到红拂妖女的赞赏，请跟妈妈来。”
张元眠跟在老鸨后面。
小太监也想跟上，却被王大龙拉住，“你不用跟过去，接下来交给师兄就好。”
“可是……”
“别可是，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王大龙嘿嘿一笑，师兄真的是好运气，第二次下山就能白嫖花魁，血赚。
他只能羡慕嫉妒恨。
张元眠一直跟着老鸨前往，过程中耳边传来各种羡慕和气得咬牙切齿的声音，恨不得代替张元眠前往。
可恶，京师的四大花魁之一就要被糟蹋了。
更可恶的是，糟蹋之人不是自己。
“公子，房间里住着的就是红拂妖女。”老鸨将张元眠带到三楼的雅阁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出来空灵的声音，“请进。”
“公子自便。”
老鸨离开。
张元眠推门而进，想跟她说共度春宵大可不必，是否可以换成钱财？不料对方迅速站起来，冷漠开口：
“这位公子，奴家这里有百两黄金……”
红拂妖女转身，指了指面前的一百两黄金，不打算陪他共度春宵，打算用钱收买，但是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这位公子的容貌。
话顿时哽在喉咙中说不出来。
他长得真好看。
在京师呆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颜值这么高的男子。
白衣，银发。
银发不是只有话本中才有的吗？怎么能在现实中看到？她有点白毛孔，除了老头，现实中从未看到过。
这一次是她第一次看到银发男子，还有那张脸，好看得一塌糊涂。
“公子，请坐。”
“多谢。”张元眠想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何突然间发生变化，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动听起来，两秒前明明还是冰山状态。
红拂妖女将房门关上，再回来，给公子倒了一杯茶，道：
“这是清新脾胃的花茶，是奴家特意从京师带来，请公子品尝。”
张元眠抿了一口茶，沁人心鼻的味道萦绕鼻尖，不对，这不是茶的味道，是女子身上的香味。
她靠自己位面有些近。
不得不说这女人长得真好看，一袭红裙裹着身躯，身段妖娆，饱满的胸口浮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唯一可惜的是，对方依旧带着面纱，挡住了她的容颜。
张元眠把目光望向梳妆台上面金灿灿的黄金，目测有一百两，舔了舔嘴唇：“姑娘，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是不是想用黄金收买我……”
“奴家没说什么啊，如果公子有误会，请见谅，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红拂妖女托着腮帮子盯着张元眠的脸蛋。
“张元眠。”
红拂妖女托着下巴，吃吃笑道：“奴家叫红拂妖女，叫我红拂就好。”
“红拂姑娘，您好，事情是这样的，其实……”
张元眠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黄金，可能被红拂妖女察觉，于是把黄金收了起来，“像张公子这种人，肯定视金钱为粪土，是我肤浅了。”
“我没有。”
“公子别谦虚。”
“？”张元眠望着红拂妖女，我谦虚个鬼呢，我缺钱啊。
红拂妖女没话找话，笑吟吟：“张公子，你到底看上奴家那里？”
张元眠想说：我只想要钱，但他不能这样说。盯着她饱满的胸口看了几眼，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红拂妖女吃吃地笑：“多谢张公子夸奴家长得漂亮，张公子，你在哪里工作？”
“我还没有工作呢。”
“没事，奴家有钱。”
“不过，我正打算前往京师任职，那个职位，薪水应该很不错。”
“京师好啊，奴家也在京师，你到京师记得要找奴家，奴家好尽地主之谊。”红拂妖女越看越觉得张元眠顺眼，因为她也在京师，来这里只是奉命出差，过两日就回去。
她靠张元眠再近一些，问道：“张公子，年龄几许？”
“今年十八。”
“真是年轻有为啊，奴家今年二十一，比你大不了多少。”
“张公子可曾婚配？”
“未曾。”
“真是巧了，奴家也未曾婚配，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们喝一杯。”
红拂妖女举起茶杯一饮而尽，嘴角尽是笑容。
她觉得张元眠很适合她。
主要是帅。
张元眠觉得她热情得有些过分，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聊着聊着，都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红拂妖女再靠张元眠近一些，道：“张公子，我们再喝一杯。”
“好。”
“再来一杯。”
“……”
“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
“张公子，你这银发是怎么长出来的？好丝滑啊。”
“……”
“姑娘，诶，你别捏我的脸。”
“肉肉的，挺好捏。”
“……”
一个时辰后。
张元眠迷迷糊糊走出红拂妖女的房间，腿都是软的，扶着楼梯慢慢地走下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望着他，心中暗骂：“畜生！”
“师兄，你怎么瘸了？”王大龙赶紧上去扶他。
张元眠解释道：“红拂姑娘一直灌我酒，酒喝太多，腿软。”
“鬼才信。”
小太监翻翻白眼，众人跟他的表情一样，两个人独处一间房，还足足一个时辰，怎么可能只是单纯喝酒。
“师兄，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的目标吗？”
“呃……”张元眠才想起来，一开始是想要钱，怎么就跟她有的没的聊起来，还一直喝酒，最终都忘记了正事。
“算了，钱怕是要不到，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们惹不起，走走走。”
张元眠离开刹那楼，想马不停蹄离开。
可特么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