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哭包萌妃甜又软 >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姒姒这是看呆了?
        这些村民将魏识捉来,一开始还算客气,每日要得一碗血分给那些染了疫病的人。

        过了好几日也不见效,魏识便劝着这些村民把染了疫病的人送去太子设在城外的疠所,可这些村民割舍不下,唯恐人送去便是一个死字。

        可他去疠所敛尸时,却觉那里实在是疫者的好去处,有医有药,有饭有水,还有人时时看顾,哪像这般丢在山洞里等死,指着他一口血活命?

        还嫌他的血少了,硬是把他绑起来每日放得三大碗,完全不顾他的死活。

        崖洞里一阵兵荒马乱,没人顾得上魏识,王秀秀看魏识这样子,眼泪哗啦啦流:"魏大哥,我这有张饼,你拿着赶快跑了,若是被他们发现可就活不成了,我家哥哥对不住你,你别怪他。"

        这王秀秀是王谨修的小妹,说来也是个惨的,她爹是王槐村的老村长,为着调解村人的口角纠纷被人一锄头撅死,王谨修又被征去敛尸染上疫病死了。

        她跟着嫂嫂带着小侄子勉强混活着。

        手脚被解开,魏识长呼了口气:"你跟我一起走吧,再呆在这里都得死!"

        王秀秀长得清秀白净,是村里名头响亮的漂亮姑娘,性子恬静温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魏识也没见过几面。

        只是王谨修时常在耳边念叨。

        "魏大哥,快别说了,我哪里是想走就走的,我家侄子还不会走路,须得抱着,你又是这般模样,自己都顾不上就莫要管我们了。"

        她眼里一汪一汪的泪,扶着魏识起身。

        想来他还不知道,魏家老爷子死前还曾登过她家的门,说是结亲,谁曾想说的好好的回去给魏识通个气呢,这就染了疫死了。

        王秀秀早早地喜欢了魏识,毕竟像他这样的男子又有哪个乡下女子不喜欢呢?

        人长得周正俊朗,性子又良善,有本事有担当,书还读的好,哥哥时常在她耳边说些羡慕之语。

        魏识还有些虚弱,抬手将那饼子掰了一半又还给她:"你且撑住,若是我能回来一定把你们带出去!"

        他看了看一片混乱的崖洞,咬了一口饼子填肚,转头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这密林里过去。

        王秀秀看着男人宽阔的背影,情难自已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哪里还能等到人回来?

        .

        暴雨瓢泼,晏君御立在城墙之上,神色幽微,凝眸注视着远处雨幕之中的一抹纤柔身影。

        成蹊撑伞立在他身后,语调犹豫:"殿下,当真要让小姐这般出宫吗?"

        总要叫她吃点苦头,这样做选择的时候才会慎重,真正明白最适合自己的是什么。

        见他未有答话,成蹊只好默默闭嘴,好生撑伞,不过这雨实在大,殿下的衣摆都湿了大半。

        "让成玉跟着。"

        冰冷的声音传至耳畔,成蹊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

        这么大的雨,可怜小姐喽,他还当殿下真能眼睁睁看着小姐出宫呢。

        皇宫御膳房采买以用的角门里,几个朱袍小宦撑着油纸伞等着皇宫守卫查验。

        姜姒黏着晏绥宁,伸手扯了扯她脸上长着一个黑毛的痣笑道:"绥宁姐姐,你这痣是用什么做的啊?看着可逼真了!"

        晏绥宁随即打了下她的手,小声道:"还有心思玩笑?我可是不随你出去的,等会儿哭着想回来那可是不能了!"

        "知道了!绥宁姐姐,拜托你照顾好芰荷姐姐哦。"

        "行了,你都说几遍了,我倒是没事啊,你走也不跟你那小婢说一声,倒时她找我哭怎么办?"

        晏绥宁白她一眼。

        "我总不能带着芰荷姐姐啊,她伤还没好呢,倒时候跟着我吃苦,万一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一阵风过来,雨被吹得歪斜,姜姒瞬间湿了半边身子,不由打了个寒战。

        "后面的!到你们了!还不快些过来!"

        查验的侍卫厉声呵着。

        晏绥宁瞥了她一眼,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来塞进姜姒的腰封里:"我可告诉你,现在外面到处是疫病,京里也短粮,出去可不跟东宫一般舒服,你可要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姒摸了摸,咧嘴笑起来,露出一排白白的小米牙:"绥宁姐姐最好啦,多少钱啊!"

        "现在有钱也不管事儿,只盼着你聪明些,莫要横死道上!"

        "还不过来!"

        眼见查验的侍卫有些不耐,姜姒撑伞上前,那角门的侍卫见了晏灵玉顿时敛了不耐的神色,恭敬起来。

        姜姒出了宫门,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鞋子衣摆湿了个透。

        下一秒连油纸伞都被吹烂了,她拿着伞杆儿,真想指天问问祖宗,没曾想这雨忽的停了,不过一瞬的功夫,太阳就从层层乌云之间探了出来。

        姜姒总算没那么气了,她想明白了,总要问问晏昭对这桩婚事如何做想?愿是不愿?

        如今她什么都不能做主,唯一能做主的便是自己的心。

        她可以全了永昭帝对姜氏满门的恩恤,试着喜欢他,但若是晏昭心有他人,自己也可及时止损,思量对策。

        免得跟现在一般,两眼一摸黑,任人摆弄,让周嬷嬷一个下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更何况她在宫里呆了一阵儿,也听绥宁姐姐说了几嘴消息。

        贵妃似乎在给殿下挑选高门大户的小姐结亲,大抵是北地将士反了,她觉自己没了用,这才想着下家!

        若是这般,那姜姒可是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给父亲母亲讨个说法!

        母亲临死前,请求芰荷姐姐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到京城去找贵妃和陛下,要她听从圣上的安排。

        如今想来,当是用父亲的功勋荣耀换她一生安稳顺遂。

        想到这儿,姜姒眼眶微红,远不像她在晏绥宁跟前那般没心没肺。

        她踩着湿漉漉的绣鞋在这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不曾想视线里出现一双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长靴!

        姜姒不由抬首,眼前是个一袭青衫的男子,眉目出尘,风华不显,跟那得道的仙人一般,面相极其俊朗,她一时呆住了。

        眼见小姑娘呆愣愣地望着他,晏羡之不由轻笑出声,他微微俯身:"姒姒这是看呆了?"

        姜姒回过神,有些讶异:"你是何人?怎的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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