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错枕眠 > 正文 第十八章 陷害
        我抱臂与他对视着,不过片刻,他先移开了眼。

        “时候不早了,我先告退了,美味自己享用吧——”

        我趁机辞行。

        “明儿,我…我送你……”

        他说着起了身,我口中的不用二字还没发出声,门却先开了。

        来人,周凌清是也。

        “不必,本王的王妃,自有本王护送,楚大人也别天天想着翘墙角啊,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他身披朝服,目含怒气,声音低沉幽冷的出现在了玄关处。他仿佛只为了说这一句话,话毕转身作势要离开。

        我只好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下了楼,一前一后后跳上马车——但愿这厮不要给我毁尸灭迹了。

        “赵乐明!”他坐稳之后雷霆一声吓死人!

        “到!”我响亮的回着。

        “你不要忘记,你如今是王妃!是祭过祖宗,拜过天地的凌亲王王妃!”

        不必这样再三告诫吧,我瑟瑟发抖,“但你也不用气成这样吧,我们之间……也并无夫妻之实,我为何当的王妃,你也一清二楚啊……”

        不说我没做出格的事,即便真的与人私会,也构不成“绿帽”啊。

        “你……”他铁青着脸,“即便是枚棋子,也是本王的棋子,不容旁人沾染!”

        这厮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口口声声明儿明儿的唤着,本王看你的魂都要被叫走了!”他狰狞着脸,怒视于我。

        “堂堂领凌亲王,竟来听人墙角,不知羞!”

        也不知他从哪里开始听的!

        “多亏本王来了,否则怎么抓个现行?”他对此行颇为得意。

        我转过头悄悄白了他一眼——满府皆眼线,有啥好骄傲的?

        我一路上只顾生闷气,再没理他,到了门府前自顾自的跳下马车,三两步奔向了馨苑。

        此时小九已备妥了泡澡水,见我回来,就高兴的上前邀功,说她从哪哪哪买了新鲜的花瓣,定比往日的要好许多!

        我看着她飞扬的五官,只觉哪里都不顺眼——这个小奸细!

        我让她关了门才“阴阳”起人,我说小九你可真是王爷的好小九,我原以为咱们主仆情深,不曾想,你跟王爷才是哥俩好,简直是个出色的耳报神,我去了哪里,他转眼就跟去了。

        小九急出了泪花,直喊冤枉,说她的确跟王爷的时间久,对王爷忠心耿耿!但自从她来了我跟前,王爷就不曾让她去回过话了!更何况今天一天也没见着王爷啊,耳报神从何说起?

        小九言真意切,显然是我抓错了贼——莫非周凌清还派了人在暗处监视我?

        于是这之后所有人都活在了我审视的目光里——院子里浇花的丫头,张罗早膳午膳晚膳的管家,日常出入馨苑干杂活的小厮,在我这儿都是细作模样。

        直到两日后,阿姐过府拜访。

        厅堂里,她的肩背笔直,眼神凌冽,见我步及玄关,才屈膝跪了下来,“楚淮被凌亲王下了大狱,我没有旁的门路了,只能来求一求王妃了——”

        听闻楚淮入狱,我心生酸楚,但她唤我王妃才更伤人心肺。

        我忍着不适,请她起身说话,但她倔强强硬的态度的确不像能扶得起来的样子。

        “等王爷回了府,我会去同他说情,但此事的来龙去脉,我得知晓一二,你起来慢慢说——”我只好先应了她。

        她这才起了身,开始叙述她所知晓的事实,“楚淮于朝堂上屡次顶撞弹劾凌亲王,终于在昨日惹恼了他,他找了由头,将楚淮送进了大牢,凌亲王如此行事,当真蔑视王法——”

        她的眼神略显慌乱,言语间却清晰明了,不曾结巴一个字词,像是练习了许久。

        “据我所知——楚淮在朝堂上对周凌清出言不逊已不是三两回了,如何偏偏是在昨天,让人不能忍受了呢?”

        难不成昨天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从小什么都比你优异,读书也好,绣工也罢,没有一样落了你的下乘,什么稀奇的,珍贵的,都是过了我的手,才能到你那里,可为什么,曾拥有那么多的我,竟渐渐的低到了尘埃里,甚至如今都不能与你齐头了?”她阖着眼睛,睫毛微微动着,虽然是答非所问不知所云了一番,但不得不说她的美丽,在任何时候都沁人心脾。

        是了,难寻的医书,做工精致的衣衫,珍贵的蜀锦,只一件的南海手串,都是她亲手逐一送到我房里,她像是并不稀罕那些俗物,她似乎只享受高高在上施舍的优越感,也并不是要分享得到爱物的喜悦,她只想告诉我,她才是得天独厚的那个,她拥有了一切,她可以对我予取予求,我是在她的羽翼下讨生活。

        我不配站在与她比肩的地方,更不配,站在比她更高的山峰上。

        “所以老天既然不开眼,我就要拉你下来啊,”她猛然睁开眼,笑的癫狂,“你大约不知晓呢,楚淮写了约你相见的信函,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书房的桌案上,”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脸色顿然变的难看无比,“竟如此,视我于无物——我,我赵乐明,原是要配王侯将相的!可从我嫁给他,就一心想同他携手终老,于是我包容,忍耐,可我的卑微贤良换来了什么?他怎么能满心满眼,连梦里都是你呢?你又有哪里值得他这样念念不忘?他就这样一次次把我的骄傲跟自尊扔到地上踩!我知晓他的书信,他的落款,你不会赴约,于是我主动提出替他修书一封,可送出的时候,周凌清也有份,但他的那封,是楚淮的名义——”她顿了顿,呓语般又道,“但我不曾想周凌清大怒不及你,却迁怒了楚淮……赵乐明,你好本事,如此行径,竟还能让人护着——”

        我只当头先那声“王妃”伤人心肺,却不知更寒心的在后面。

        “你……知不知晓,在皇家,做出这样丑事的我,是要被处于极刑的?你就这样,拼命的,即便让赵家蒙羞,也要置我于死地?”

        她看着我,脸上并无情绪起伏,抿着嘴也并不打算给我一个答复,许久才又跪了下来,“楚淮无辜,还请王妃高抬贵手。”

        她虽跪着却还是那副骄傲的样子,道出口的祈求更像是命令,我踱步到她跟前,稍稍停留,道,“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但阿姐…你的所作所为,当真不配我喊出口的这声‘阿姐’。你也,好自为之。”

        我说完就让小九“清客”了,并先踏出了厅堂。当我正要往馨苑去时,却透过廊间看到一妇人在在府外侯着,她满脸惶恐,两只手纠结在一起,在门口几尺间的地方不住的来回走着。

        大约是瞧见了我,满脸讨好远远的行了礼。

        这人是,楚淮的母亲。

        她从前的趾高气扬,早就荡然无存,此刻站在冷风里的,不是楚夫人,而且一个母亲。

        但我只瞟了她一眼,转身往馨苑去了。

        天气凉了,黄了的枫叶飞得到处都是,只苑里的银杏树没被东风吹秃了去,反而变了颜色,别有一番风味。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瞅着天儿暗了下去,苑口的护院换了班,周凌清也还是没能回来。

        我见状“移架”去了他的书房,总之,我今日是要同他搭上话的。

        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外头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有一身影,急匆匆的进了馨苑,只听他问道,书房怎么有灯火,子枫还未就寝吗?

        外头值班的小厮答道,是夫人在等您——

        他闻之径直进了书房,看我坐在正门口的贵妃榻上,眼里盛满诧色,贱着一张嘴说道,“更深露重,明儿这样珍惜生命,注重养生的人,怎么还不歇息?难不成两日未见本王,思念难忍?”

        “明儿”?这厮还没过去?

        “王爷,你不如连名带姓的喊我?岂不是更有气势些?”我提了建议。

        “这样有什么不妥?他叫得,本王倒叫不得了?外人叫得,夫婿却叫不得?这又是哪里的道理?”他早就没了那日的怒气,却仍然胡搅蛮缠。

        我从贵妃榻上起了身,殷勤的请他坐下,“‘外人’如今已得了牢狱之灾,王爷可满意了?”

        “我当什么事——没错,他如今已下了大狱,是本王亲自让人绑去的——”他不知多自豪,说着还将披风脱下来,扔给了我。

        这厮是嗅到我要有求于他了,这就起了“大爷”做派,我恭敬的将手里的披风叠的四四方方,这才问道,“不知楚淮定的何罪?”

        “他诬陷本王,等同于蔑视皇家,治他个不敬之罪有什么不妥?”他自觉合情合理。

        “但他在朝堂上站在你的对立面已不是一两日了,不敬也不是突然才不敬的,王爷,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冠冕堂皇吧?”

        求求你了,说话接点地气吧。

        “哦?本王不懂你的意思——”这厮“糊涂”起来了。

        “我想那日,云鹤楼,你听去了不少,楚淮试图让我‘背叛’你,令你很不爽吧,你敢说不是公报私仇?”

        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

        他哼笑一声,眼神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是又如何?你该庆幸,那日你还算脑子清醒,没说什么‘胡话’,否则今日下大狱的,连你也有份——”

        官家权势,他使的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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