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伤的很重,在家没法处理,林衍笙开车,贝琳抱着被昂贵西装外套裹住的狗狗坐在副驾驶,去瑞瑞惯常去的那家宠物医院。
车子刚开出‘盛锦"大门,贝琳手机响。
是宋绘梨。
贝琳大概猜到是什么事儿,所以接通电话,开口时嗓音中不自觉多了几分歉意,“宋导,抱歉,我……”
“贝琳,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被宋绘梨有些激动的声音打断,“我刚刚接到消息,黎总那边已经松口,明天咱们可以按照原计划举行开机仪式!”
可是……
贝琳下意识看一眼旁边开车的男人,下午给他打电话说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答应。
“宋导,其实我并没能帮的上什么忙,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
“哎呀,你别谦虚了,你现在可是我们整个剧组的大功臣,我感觉杨教授简直推荐了颗福星给我。”宋绘梨压根没给贝琳说话的机会,“明天主要就是开机仪式,后天才正式拍摄,你看你什么时候进组比较方便呢?”
“我明天会准时到的。”
“嗯,行,是还按照之前说的住在剧组是吗?”
“对的,我住剧组。”
“那我给你留主演同规格的房间。”
电影前期取景是在北城大学,剧组就包下了大学城附近的一级酒店,按照规定副导演级别住的只是普通单人间。.
“不用了宋导,你不需要特殊照顾我,我真的没帮上什么忙。”贝琳不想搞特殊化。
“这怎么行?房间的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见面我把房卡给你。”宋绘梨完全听不进贝琳的话,说完便挂掉电话。
贝琳:“……”
她有点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是这个走向。
贝琳放下手机,看了眼怀里睡着的小狗,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林衍笙,电影的事儿是……”
“你准备搬出去?”
两道嗓音几乎同时响起,男人嗓音微沉写着浓浓的不悦,光气场贝琳就被压了一大截,所以一句话压根没说完。
她解释,“不是搬出去,只是一旦开机就会很忙,每天来回的话很不方便,所以我就打算搬到剧组去住。”
一旦开机就会很忙。
林衍笙冷嗤一声,“你在挑衅我?”
贝琳:“……”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并没有分居的打算。”男人嗓音薄凉,话末侧头瞥她一眼,眼神轻嘲,一字一顿,“林太太。”
贝琳:“……”
他们可能真的没有办法进行正常交流。
“我真是工作需要。”贝琳皱眉,“林衍笙,你公平点,你出差一周不是也没在家住么?为什么到我就不可以?”
但显然,她和林衍笙谈公平根本就是浪费口水,“或许你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让你们剧组今晚就原地解散?”
贝琳:“……”
就真的特别无语。
她干脆扭头看向窗外,一个字也不想再和他多说。
之后车里像是彻底被人按了静音键,直到车子停在宠物医院外面,两人也都没有再多说任何一个字。
车刚停下,贝琳就抱着小狗下车。
半个多小时后,检查结果出来。
宠物医生语气凝重,“狗狗太小了,看牙齿估计也才两个多月,整体情况不容乐观,除了腿上的外伤,现在还查出了犬细小,按理说这个品相的玛尔济斯不该成为流浪犬,所以我估计可能是因为得病狗狗才会被遗弃。”
贝琳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家伙,一阵揪心,“那现在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主要狗狗
太小了,而且这个病我也没法打包票,只能说如果狗狗能挺过接下来的一周,那应该就能活。”宠物医生抚了抚小家伙的头。
贝琳有些无力,“那些治吧……”
希望这个小家伙可以命大一点。
狗狗需要住院治疗,办好手续交了费,贝琳在笼子前看着正在挂水的狗狗,默默的为它加油打气。
“要么我问问看有没有你能躺的笼子,让他们搬过来?”林衍笙在旁边煞风景。
贝琳:“……”
他说话这么毒舌,下辈子一定没舌头!
贝琳在心里默默诅咒,但也只能起身,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明天她还要早起去剧组。
这么来回一折腾,回到‘盛锦"已经是凌晨。
瑞瑞估计已经睡了,往日只要一进门就会窜到脚边的小家伙,这会也没见着踪影。
贝琳换好拖鞋,追上已经先走一步要上楼的人,情急之下抓住他手腕,“林衍笙,我真的不能搬到剧组去住吗?”
虽然贝琳并不那么在意他同意与否,但她确实不敢得罪他,而且在还有余地的情况下,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我以为这个问题不久前我们意见已经达成一致。”林衍笙垂眸看她。
这个一致明明只是他单方面的决定。
要算她也顶多是迫于他让剧组解散的威胁才没有多说。
贝琳撇撇嘴,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
说实话,他俩现在的状态压根不像夫妻,贝琳觉着自己现在就像被班主任逮到上课嗑瓜子的小学生。
见她不说话,林衍笙抽出手腕,转身上楼。
“你等一下!”
林衍笙已经跨了几级台阶,贝琳小跑着追上去,绕到他前面,试图挡住他去路。
但不知是走的太快还是怎么。
贝琳脚下一个踏空,惊叫声溢出喉咙,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要往下摔。
一瞬间,她脑子里几乎就只有一片空白。
然后剩下一行字——
完蛋了!
贝琳认命的闭眼,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电光火石中,恐怖的失重感消失,有只大手稳稳拖住她后腰。
惊魂未定,眼睫颤动的厉害,贝琳微微睁眼,便对上一双染着浓墨的眸子。
林衍笙后腰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这一下有多疼,他按在贝琳腰上的手就有多紧,臂弯间的细腰柔若无骨,盯着她的黑眸缓缓眯了下,他嗓音莫名就有些发哑,“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不是想分居,而是想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