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说他对换眼技术非常自信不是谎话。
此刻的手术他甚至都没打算使用额外的器具。
冰冷的白蛇缠上诚一脖颈，令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饶是如此，他此刻有如天河石一般的瞳孔却始终锁定大蛇丸本身。
至于为何会变成这样诡异的对峙。
那是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
这件事，两者都不希望被别的人知道。
同时，两者也都在忌惮对方。
不得不说，宇智波诚一是在赌。
他赌现在的大蛇丸还没有彻底陷入对人体秘术的无限疯狂之中。
并且也应该尚未有直接叛离木叶的底气。
记忆中，大蛇丸叛离木叶的契机有两个。
一是非人道活体实验东窗事发。
意味着他在木叶成为罪人，失去了立锥之地。
二则是击杀守卫夺取禁术秽土转生并另辟蹊径开发不尸转生。
代表着他已经在木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木叶对他大蛇丸而言，不待也罢！
而这两者的时间节点，都还尚且未到。
他在赌大蛇丸现在不会跟自己撕破脸皮。
而他愿意这般涉险，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
诚一并不打算只跟大蛇丸做一次交易。
单以查克拉和忍术为源点的科技而言，大蛇丸同样也是诚一眼中的瑰宝。
这次由换眼展开的交易，只是钓蛇的开始。
“会有一点痛哦诚一君，你应该也不想被我麻醉吧？”
大蛇丸古怪而阴冷的声音传入诚一耳中，令他神色稍稍扭曲。
要问不打麻药嘎眼睛这种事他怕不怕。
不怕才怪！
诚一还记得一篇小学时候的课文，能不打麻药嘎眼睛的猛人，那可是被尊为军神的！
但是...
大蛇丸对他说的话其实非常诚恳。
他们之间远未建立起足够的信任。
大蛇丸能说出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甚至能算作一种示好。
“动手便是，我宇智波诚一也是一名忍者，这点疼痛又如何不能忍耐？”
“哼哼哼哈哈...诚一君，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诚一坚毅的面庞突然一抖。
这种事不要啊！
我不想这辈子第一次听到这种话是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啊！！！
缠绕脖颈的白蛇咬向诚一左眼，一股有如吮吸的力量从它口中传来。
仿若抽筋一般的疼痛从左眼蔓延，诚一裸露在外的右眼眉头紧锁。
大蛇丸这家伙，是要暴力扯断视神经不成？！
忍者世界的手术这么暴力吗？！
白金视野中，一股查克拉从大蛇丸体内流向眼前白蛇。
两条视神经瞬间切断，左眼夺眶而出。
查克拉手术刀类似的应用？
这种感觉实在是离奇可怖，但诚一此时却不敢将其有丝毫表露。
缠绕脖颈的白蛇褪去，宇智波诚一却反倒向前一步。
“大蛇丸老师，该兑现承诺了。”
空洞的眼眶中溢出丝缕鲜血，但他仅剩的右眼却愈发明亮。
这个距离，如果现在大蛇丸突然反悔，想要对诚一进行一手白嫖。
那他不介意给自己亲爱的大蛇丸老师露一手。
这看似是整个赌局之中最为凶险的步骤。
但到了这一步，诚一反倒胸有成竹。
大蛇丸对他左眼的手术非常谨慎，某种程度上就已经表明了大蛇丸此刻的态度。
“别急诚一君，我得测试一下你我之间的排斥度。”
“我不知道你为何想要我的眼睛，但不论如何...我现在还舍不得你死。”
诚一轻声一笑：“那学生真是谢过老师的喜爱了。”
言至此处，诚一却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老师对学生这般赤诚，学生也对老师有一句告诫。”
大蛇丸同样低笑：“洗耳恭听。”
“不要直接移植那只眼睛，你控制不了，它暂时也没用，。”
“而且，将来有一天，学生说不定还要将它赎回来呢，别给学生弄坏了。”
“哼哼哼...赎吗？”
诚一当然明白大蛇丸这讽刺的笑声所要表达的东西。
大蛇丸嘴上说的舍不得他死，不过是觉得他是顶级实验素材。
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并非对等。
稍许沉寂之后，不知大蛇丸是在何处完成了排斥性化验。
他一只手附上自己左眼，不过转瞬之间便已将其摘出。
这番作为也不过仅仅是让大蛇丸微微皱眉。
“诚一君，我可是信赖着你哦。”
诚一也是学着大蛇丸“哼哼”一笑：“以后还会更信赖我的，大蛇丸老师。”
大蛇丸咧开嘴角，走近诚一身前。
一手撑开诚一空洞的眼眶，他又以那细长的舌头勾出诚一左眼视神经纤维。
...有点难顶。
身心都是。
不过这忍者世界的手术就是不讲道理。
大蛇丸就像是将那只眼球用类似于掌仙术的阳遁忍术与视神经纤维进行焊接一般。
手术完成，大蛇丸甚至很贴心的帮诚一再次裹好眼前绷带。
第一次接触，成功。
“飞雷神与八门遁甲的卷轴，我会将其封印在卷轴中让红豆给你带过来，我很期待我们之间的下一次交易，诚一君。”
大脑与左眼传来丝丝阵痛，但诚一此刻却并未有丝毫表露。
他必须趁着这次机会向大蛇丸抛出第二个钩子。
但剩下那只瞎掉的写轮眼，他并不想拿来交易。
不过。
他能让大蛇丸感兴趣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么一点东西。
“哦对了大蛇丸老师，关于你的研究，我觉得拿别人做实验效果不会太好。”
大蛇丸眉头一皱，诚一这小子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别担心大蛇丸老师，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我只是说你现在的实验效果会比较差罢了，应该没错吧？”
场上唯一一只还能视物的金色蛇眼蔓延出丝丝杀气：“你想说什么？”
不管是移植柱间细胞，还是研究劣化版仙术的咒印之术。
故事中的大蛇丸好似一直在追求着强大到无敌的实力。
但身为局外人的诚一知道。
实力，只是大蛇丸研究之中的副产物。
大蛇丸不过是在畏惧死亡，同时也在斥责生命的脆弱。
他所欲求的强大，是生命的强大。
因此，他研究的一切，最终都必须应用在他本身。
具象化为，不老不死。
面对眼前心思稍有不定的大蛇丸，宇智波诚一微微一笑。
“实验不过是控制变量下的无数次推进，以不断的失败来换取成功的经验。”
“然而世间所有的生命却少有雷同，对于生命的探索之所以被列为禁术，不过是因为控制变量的难度太大，试错的成本令人无法接受。”
“它真正被人唾弃的缘故，则是因为会消耗灵魂。”
这些事大蛇丸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未曾像诚一这般进行总结式发言。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诚一的新家里，两只独眼的怪物再次对视。
“你听说过克隆吗？大蛇丸老师。”
......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