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冷漠的暴君拒绝地不留余地。
“爹爹~”小家伙摇晃着秦无聿的手，开始撒娇。
秦无聿：“……”
“爹爹不会不答应尔尔的吧？”无师自通的尔尔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怜兮兮地垂眸。
秦无聿：“……”
“孤答应你，不会滥杀无辜。”
但他可没答应不杀，就不罚了。
小奶团双手捧住暴君的脸，凑过去蹭了蹭：“尔尔最喜欢爹爹啦~”
看着已经将半个身子都悬挂在他身上的小东西，秦无聿无奈地拎起她，暗蓝的瞳眸里有些许地危险：“说吧，你想干什么？”
要是还猜不出这小东西别有所图，秦无聿这帝王就不必当了。
尔尔嘿嘿一笑，搂住秦无聿的脖颈：“爹爹好厉害呀！”
“别怕马屁。”无情地将她拉开，面无表情的男人让人看了发怵：“说。”
将自己嵌入男人的怀中，尔尔一五一十地把琳琅跟她说的话全都说给了秦无聿听。
暗色的眸中危险气息一闪而逝，秦无聿声音略沉：“为什么不信？”
小家伙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赤忱：“她说爹爹是被皇后娘娘蒙蔽的，怎么可能！爹爹才不会被骗呢！”
作为一个合格的爹爹吹，尔尔对她的爹爹有着盲目的崇拜。
秦无聿眉心微蹙，似乎陷入了沉思。
祁嫔……
若不是尔尔的出现，他早就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即便春狩时他让人查了祁嫔的生平过往，可无论是血脉还是经历，她都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可北境皇室的血脉中也没有能和动物沟通的。
“她确实是孤所杀。”秦无聿思索了一会儿，便直言不讳。
男人那双深邃的蓝眸就这样看着她，眸中是尔尔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秦无聿想知道，在他和祁嫔之间，小东西会怎么选择。
不论真相如何，是他赐死了祁嫔。
这件事，他不想隐瞒。
小东西会因此恨上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秦无聿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揪起，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
这对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随之而来的慌张却让他莫名地有些烦躁。
信心满满的小奶包不由得微微睁大了眼，满脸惊诧地看着男人。
原来她的娘亲真的是被爹爹赐死的……
系统是真没想到秦无聿竟然会自己背这个黑锅。
它可不想辛苦给崽崽找到的大腿，这么快就没了，赶紧道：【崽崽，不管当年的事怎么样，现在暴君可是真的把你当眼珠子疼的，你别犯糊涂啊！】
“恨孤么？”
秦无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抱着她的手微微地收紧，却又以绝对的理智控制着力道不让自己伤了她。
虽然心情乱糟糟的，但尔尔还是摇摇头，认真奶萌地回答：“尔尔不恨爹爹。”
“为什么？”
秦无聿的暗眸里闪过一丝的愧疚和心疼。
若非因为国师府的预言，他便不会将祁嫔打入冷宫，更不会让年幼失母的她在冷宫中待了三年。
男人唇角带着一抹的苦笑。
一开始他只是觉着有趣，可不知不觉间竟是把她放在了心上。
或许是那天真到脆弱的想法，也或许是无论旁人怎么说，她都坚持地认为他是好人，更或许是在遭遇危险时，她毫不犹豫挡在他前面的行径……
现在，这样的温情恐怕也要失去了。
“你该恨孤的。”
望着小家伙懵懂的目光，秦无聿自嘲地笑了笑。
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注定无情无爱，身边的人都会一一地远离，所有人都只会憎他恨他。
心情低落的尔尔有些难过。
等她抬起头就看到俊美风华的爹爹表情很淡漠，整个人都像是恢复到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在冷宫里独活了三年的小家伙虽然不知道这是寂寥，但她知道怎么让爹爹开心起来。
她在秦无聿的怀中爬起来，温软的唇落在秦无聿的脸颊上。
软糯糯地说：“爹爹不难过，尔尔说过会一直陪着爹爹，不会不要爹爹的。”
在尔尔的记忆里，其他人说起她的娘亲时都只说是她煞到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娘亲的死是另有原因。
虽然……
是爹爹杀的。
可是可是——
比起素未谋面的娘亲，当然是爹爹更重要呀！
除了尔尔，爹爹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
“你真的不恨孤？”
秦无聿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心中不禁感到几分意外。
小东西虽然有几分的小机灵，但天真不世故，会这样回答也有几分的意料之中。
尔尔点头。
随后又趁机理直气壮地提要求：“爹爹上次答应了尔尔十件事，这次要答应一百件！”
“嗯？”
秦无聿挑了挑眉，发现自己似乎小瞧了这小东西：“这么贪心？”
“爹爹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嗯……”在小家伙期待又紧张的小眼神里，秦无聿眼底荡漾着清浅的笑意：“孤答应了。”
那束缚着灵魂的压力随着尔尔的话而消散了。
“首先，不许你罚顺喜公公。”
打板子那么痛，顺喜公公都好大年龄，肯定会很难好的，尔尔不想让那个会悄悄给她藏东西，还会陪她聊天的人因为她被打。
一想到这尔尔就炸毛，控诉似地盯着秦无聿：“你都罚了漪绿了！”
罚漪绿是让尔尔认识到她的错误。
毕竟大暴君不舍得处罚自己的女儿，就只能迁怒到其他人身上。
他挑了挑眉：“漪绿是因为你才受的罚，顺喜儿是他做事不当，若是孤都依了你，这宫中的规矩制度要怎么办？”
尔尔哪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地复杂：“那……打少一点，再打轻一点？”
这惩处顺喜儿的事可有可无，秦无聿还以为小家伙会继续求情的。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尔尔为何会不再求情。
因为不想他为难……么？
本就柔软的心此刻温情的不像话了。
“还有，爹爹能不能让琳琅继续留在我身边呀？”
秦无聿眸底闪过不悦，若非因为她，他也不会因此和小东西说上这么多，虽说两人间意外地和解了，但他对琳琅的憎恶只多不减。
这样的人留在小东西身边，岂不是要带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