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玩命追凶 > 正文 第1章、危情时刻
        夜幕下的王家大院,远远看去,萧条凄凉。

        王梅驾车带着二妹王兰,一路驾车来到院门口。

        豪华越野车的两束大灯,直线距离能射出百米以外,王梅几乎把车怼在院门上了,竟然没听到狗叫声,这太不正常了。

        王梅下车砸门,里面没有应答。她掏出钥匙,打开院门,直径冲进屋里。

        她边走边喊:“索伊,你给我出来!”

        房门虚掩着,王梅打开房门,摸索着找到电灯开关,屋里顿时通亮起来。

        “索伊,索伊,你在哪里。”王梅站在门口,喊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有人应答。

        她咬咬牙,壮起胆子,试探着往屋里找寻。

        屋里陈设一切正常,除了那条闻声而动的大狼狗不见了,其它一切正常。

        索伊去哪了?

        一晃王仁维住院快一周时间了,索伊从王仁维被送到医院,遭到姐儿三的围攻,怒然离去后,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王梅强压怒火熬到今天,她再也无法忍受了,必须要尽快找到索伊,告诉她:我爸是你老公,你有责任和义务去侍候他,跑回家里躲清净,你想得美。

        二妹王兰知道王梅的暴脾气,她一路都在劝说王梅,不能再对索伊动辄就发号施令了,她毕竟跟老爸在一起生活三十多年了,理应得到尊重。

        “想让我尊重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王梅说出了心里话。

        按正常思维,甭管王仁维和索伊是怎样建立的关系,人家毕竟是合法夫妻,王梅作为王仁维的女儿,就应该给予索伊必要的尊重。

        王梅也知道这个理儿。

        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违心给索伊一个笑脸,一句温暖的话。

        这得从王梅和贾政道若即若离时说起。

        为了能给贾政道充足的自信心,让他在母亲面前能够抬起头,王梅开始培养贾政道经商。

        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可谓是全民“对缝”热的高潮。贾政道受王梅的指使,开始出入各大宾馆,与南方客商接触。

        那时候的南方客,都是拎着一整皮包的现金,来这里购买钢材的。只有你有现h,能帮他要来车皮,那真是一手钱一手货,绝不含糊。

        就这样,贾政道几乎每天都在跑车皮计划,联系南方客看货付款,忙的不亦乐乎。每次完成一笔订单,贾政道都会及时把王梅应得的那份钱,如数送给王梅。

        一次,贾政道连续几天失去了联系。

        王梅有几十万的利润,滞留在贾政道手里。那时候最先进的通讯方式就是bp机,王梅几次呼叫贾政道,始终没有应答。

        她急了,直接来到贾政道的家属住宅,一阵狂砸门,出来开门的竟然是索伊。

        “你谁呀?”王梅张嘴便火药味十足。

        “你找谁呀?”索伊虽然没有王梅那么大的嗓门,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生硬,已然就是这家的女主人一样。

        “快进来。”屋里传来贾政道沙哑的声音。

        贾政道感冒高烧38度,他额头敷凉毛巾,躺在被窝里,还在浑身发抖。

        这是王梅与索伊第一次见面。

        王梅来过几次贾政道的家。单身男人的家,跟狗窝差不了多少。

        这次王梅来,由于索伊的出现,贾政道的家简直变了一个样子,屋里一尘不染,物品摆放整齐,一看就是被精心收拾过。

        “这是我邻居大姐。”贾政道向王梅做了介绍,他又替王梅介绍说:“这是我的生意伙伴。”

        贾政道这句话,王梅听了非常炸耳。

        事后她为此事,跟贾政道掰扯过几次。你可以说我是朋友,也可以说是领导家孩子,哪怕编瞎话说是女朋友,也不能说是你的生意伙伴。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由于父亲的关系,王梅必须远远离开这个称谓。

        贾政道推说当时在发高烧,把自己烧糊涂了,不知道都说了什么。

        王梅那次偶遇索伊,可以用铭心刻骨来形容。

        在她看来,邻居大姐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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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谓,好像不符合索伊与贾政道的真实关系。

        在当时那个年代,男女有别,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在人们心中还是占有一定分量的。

        贾政道生病躺在床上,索伊来护理他,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现象。

        索伊不仅帮贾政道收拾了房间,还把他的衣服,包括背心裤衩都洗出来,晾在走廊里。

        王梅进屋时,晾在洗衣绳上的衣物还在滴水。她因此对贾政道介绍索伊是邻居大姐,这个称谓十分敏感。

        碍于两人还没有正式确立恋爱关系,王梅只能以好趣儿的方式,几次跟贾政道提及此事,每次贾政道都闪烁其词,找个借口岔开了话题。

        没过多久,王梅的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王仁维便向三个女儿宣布婚讯,这为家里的新住客正是索伊。

        不用王仁维做出解释,王梅认定,这一切的背后,始作俑者就是贾政道。

        她为此跟贾政道大吵一场,从此互不联系了。

        王梅站在冷冷清清的房间里,想到了这些,不由得咬了咬牙。

        早在三十年前,她就尝到了咬碎钢牙,咽进肚子里的凄苦。

        索伊没在家里,她会去哪了?

        姐妹三人在父亲的病房外,反反复复想到大半夜,也没想到索伊可能的去处。

        王梅突然想到一个人。

        当她得知王晟出事后,就想到了这个人,他就是贾政道。

        王梅掏出电话,犹豫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拨出号码。

        她不想再跟贾政道有任何联系,这会儿,王梅真的实在没有办法了。

        她从懂事到现在,父亲在她心中崇高的位置,是任何人也不能替代的。

        而仅仅这一周时间,她对父亲的印象,就有了颠覆性改变,老人家太矫情了。

        以往她去看父亲,爷儿俩虽然话不多,可父亲理智健全,说话办事有条不紊。这次,父亲仅一次昏厥,就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王仁维清醒过来,先是口齿不清,接下来思维混乱,如今已经发展到逢人便叫索伊的地步。

        必须让索伊回来,王仁维离不开她。

        这是三姐妹的共同心声,她们直到这个时候,才多少能够了解,索伊与父亲共同生活这三十年,都经历了什么。

        王梅不再犹豫了,她果断地拨打了贾政道的手机号,可惜,对方也果断地拒接了。

        再说何大壮和郝荻。

        郝荻侧身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何大壮坐在床边抓心挠肝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平心而论,这应该算是郝荻给他提供的一个机会。

        丁松先对不起他,现在又对不起了郝荻,何大壮完全有理由,抛开他与丁松的兄弟情谊,执着地追逐内心的所思所想,当然,前提是必须征得郝荻的同意。

        郝荻能拒绝吗?

        这是何大壮最烧脑的事。

        从眼下的情形看,郝荻有半推半就的可能。

        她喝多酒了,又被丁松伤着了,需要何大壮这样的发小,给予精神抚慰。

        何大壮慢慢走到郝荻的身后,坐在床边上,看着郝荻那宽厚的身板,开始了内心独白:

        郝荻人长得一般,还挺胖,如果咱俩在一起,我瘦她胖,我高她矮,还别说,取长补短也不错。

        何大壮站起身,又走到郝荻的正面,歪脖端详着郝荻。

        真把她办了,结果会是怎样?

        这是何大壮必须要想到的。

        是丁松对不起他在先,他这么做也算是讨了一个公道。可郝荻会怎么看他,她真的喜欢何大壮吗?

        如果郝荻不喜欢他,干嘛三番五次的来他家,还借酒盖脸把自己撂这了。

        喜欢,何大壮真不知道自己哪点,值得郝荻喜欢。

        何大壮该想不该想的,都想了一遍,就是没想到应该跟郝荻做点什么。

        他拖着伤腿,在屋里转来转去的,忽然发现,窗外好像有人影一闪。

        “谁!”何大壮警觉地一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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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荻立刻睁开了眼睛,并快速坐起身说:“你别出去,我来。”

        郝荻拔出手枪,“咔吧”子弹上膛,冲了出去。

        帅帅和郑潇眼看着郝荻拎了一大包东西,走进何家院门,两人估摸着今晚的伙食应该不错。

        他俩极有耐心的等待郝荻的通知,进屋吃东西。

        结果,左等没动静,右等还是没消息。

        “队长把咱俩忘了吧。”帅帅掏出电话,就要跟郝荻联络。

        “等等再说吧。”郑潇不知道出于什么考量,在帅帅连续几次要给郝荻打电话时,都被他制止了。

        两人在车里耐心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有事情发生了,他们才悄悄下车,蹑手蹑脚走进何家院落。

        一个人,在帅帅和郑潇的注视下,打开何大壮家院门,悄悄来到窗前,向屋里观望一会儿,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这个人就是丁松,他认准了郝荻就在何大壮家。

        他在公安分局停车场等了小半天,终于等到父亲出来了。

        他开车送父亲回家,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辈子非郝荻不娶了。

        丁局长表面上,脸绷得快要成滑冰场了,心里却说不出地高兴。

        有他和夫人的感情经历,他坚信夫妻生活中,还是感情基础占第一位。

        郝荻和丁松是标准的青梅竹马,又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四年。在丁局长看来,刘慧这丫头想要喧宾夺主,简直在开国际玩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丁松毕竟有错在先,还在郝荻面前彻底暴露了,丁松想要征得郝荻的原谅,估计得下一番好工夫才行。

        “你得到郝荻的原谅,一切都好说。”这是丁局长下车前,留给丁松的态度。他说:“如果郝荻真的不能原谅你,那我和你妈也没有办法,一切就看你的个人努力吧。”

        丁局长对丁松的话深信不疑,而丁松此时的心里,还在郝荻和刘慧之间举棋不定。

        凭个人感情出发,他当然要选择郝荻了,两小无猜自然会占据优势。而凭他的内心需求,他似乎更需要刘慧这种温柔善良型,何况,刘慧对他也是一心一意。

        丁松更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梧桐树,招不来金凤凰。

        如果没有郝荻父亲的因素,他肯定不会选择郝荻这一款。如果他不仰仗郝荻父亲的提携,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同样,他没有今天的成绩,刘慧干嘛喜欢他呀。

        带着这个矛盾心里,丁松推开了何大壮家院门。

        他先看见窗帘紧闭,心里就反感到了极点。

        好在窗帘缝隙,能让他看清屋里的一切。就这么一眼看进去,丁松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蹿到脑顶了。

        郝荻背对着窗户,与何大壮对坐,那么大一杯白酒,她一口干下去了,这不是故意要把自己灌醉吗?

        丁松生气不忘留取证据,这是他在父母面前,最具有说服力的第一手资料。

        他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以前他干过这事,郝荻发现后,并没有过分指责他。

        郝荻心底无私,不怕丁松心邪。

        今儿则不同,郝荻受到刺激了,来找旧情人诉苦了。不能只许丁松喝多了胡来,就不许郝荻喝多了露怯。

        事情发展的就这么邪性。

        郝荻抻了一个懒腰,一头扎到床上去了。何大壮跟个无头苍蝇似的,这边转转,那边瞅瞅,眼看着就要动手了。

        丁松举着手机,看着生气,自然不用说了,他还有一种心态,叫幸灾乐祸。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还怎么解释?

        丁松集中注意力,等待何大壮对郝荻下手,却忽视了在他身后,帅帅和郑潇已经溜进来多时了。

        这俩小子一看,哎呀我去,郝荻都躺在床上了,原来他俩……

        此时此刻,他们再不叫停,那真是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中间对不起郝荻。

        “哼!”

        两人一起清嗓子,把丁松吓得,手机就势飞了出去。回头看见是他们俩,丁松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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