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我的剑气吞噬天地 >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彘人魂与弘茜的梦话
        左侧小楼的客厅中,凭空冒出的女人飘在半空,晃晃悠悠地像一抹氤氲的烟。她穿着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与前几只恐怖丑陋的死尸鬼魂比,简直算得上‘仙子’。

        王右丞稍稍惊异,开口问:“这个大姐,您是谁呀,怎么突然跟一群死尸鬼魂跑我院子来了。”

        摩柯允谷则吓尿了,惶悚地说:“你...你他喵地在跟谁说话?”

        女人微微说:“那些是彘人魂,并不是死尸鬼魂。凡人、修道者、妖,肉身死了会化作中阴体。寻常来说,最迟七七四十九日,中阴体便会被地卒带入地府审判。根据各自罪业,或转生六道轮回,或下地狱受苦。但也许有修道者对中阴体下了法咒;抑或有些妖的中阴体妖力仍在;再者有凡人对世间充满了极大的执念,种种原因作用,有些中阴体不在地府阴司簿上。它们不在六道之中,孤魂野鬼地游荡在大陆。有一些极恶的、执念深的中阴体会吞食同类。每食了一个中阴体,它们阴气会涨,而身体则会长出被吞食中阴体的特征,久而久之变成了畸形丑八怪。这样的东西就叫做彘人魂。彘人魂不仅吞食孤魂野鬼和同类,也对有‘阴阳眼’人的魂魄感兴趣。”

        王右丞恍然:“难怪大陆凡人中,那些能看到鬼魂的神婆子、神老头多数都死的早,原是被彘人魂给缠上了。”

        女人点点头又说:“彘人魂不在六道中,寻常修道法门对它们可不太管用。任你是大王级的妖、结丹期的修道者,只要有阴阳眼,被饥饿的彘人魂发现了,便会吃你的魂没商量。只有修习魂术道法,才可以诛灭它们。”

        王右丞心中怒道:“蛛弥勒这大叔真是吃饱撑的,修炼这鸟阴阳红眼干嘛,害苦我了!”

        若没有这女人,只怕刚才自己的魂就没了,王右丞当下感激地不住给她道谢。

        “这群彘人魂怎么突然闯进我院子,还缠上了苦闲和吴起啊?”他纳罕地问。

        “是你走进了它们的生活,这群彘人魂早就在这儿了。只是你之前阴阳红眼未觉醒,未看到它们罢了。”女人悠悠地说。

        王右丞想到朝夕相处的苦闲和吴起身上,整日睡的草屋里,竟都是这等凶物,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女人瞅了一眼正在院中练剑的吴起,又说:“此二人没有阴阳眼,我也不知为何彘人魂会缠上他们,而且还聚集了这么多只在这里。”

        “几...几...只啊?!”王右丞紧张到结巴,他实在不想看到一支彘人魂大军在自己院子里。

        “你往院门外瞅一眼”,女人轻轻说道。

        白日里,大门已被小乔儿踹碎了,此时整座院子门洞打开。王右丞假装不经意往小楼门口挪了两步,微微瞥了一眼,吓得立即扶住摆凳,才没有摔倒。

        门洞里挤满了畸形丑陋的彘人魂,成百个死人头密密麻麻地伸在门口。它们各个张着嘴巴却没出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见石头和相思从一只大嘴彘人魂的口中跑来跑去地追打玩乐,王右丞心都凉了。

        “我滴乖乖,怎么还有这么多?这里果然是凶宅,凶宅啊!”摩柯允谷恐惧地说。

        “我明日就搬家,大不了再住草屋去!”王右丞微声说。

        “你搬了家,不就承认自己有阴阳眼了嘛?!北极当铺做了个阴阳鱼的图案在院中,有辟邪的作用,极大多数彘人魂是进不来的”,女人说,“不过我初到你们草屋时也确实吓了一大跳,幸亏我的魂还有些灵力在,使它们和一般阴阳眼的人看不到我。”

        王右丞听她说完,皱着眉头问:“原来你也常来草屋,却是为何?”

        他忽然想到,自己行事低调,每每亮起八目复眼便以小圆帽遮挡,北极岛根本没人知道自己有八目复眼的事。但眼前的这个女人,却张口就说‘红之复眼觉醒了’的话,不由得又问:“你又如何知道我右眼的事?”

        女人有些揶揄地反问:“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出来?”

        王右丞见她眉宇间与小福女有些像,小声说:“你是福儿姐的娘?你一直在她身边,那夜跟着去了月山,所以才知道八目复眼的事?”

        女人点点头,道:“感谢你一直照顾福儿,这才忍不住提醒你彘人魂的事。”

        王右丞指着她,结结巴巴地道:“你是下...下殿七!”

        女人一愣,显然她一直守护小福女,并不知道发生在王右丞身上的所有事。她伸手捂住了右眼,再松开时,眼珠上已多了三个小字:下殿七。

        摩柯允谷听王右丞在说下殿七,惊恐声连连:“下殿七来了?!在哪儿,在哪儿啊!”

        “你怎么知道我眼上的代号?”女人诧异地望着王右丞。

        “我...你...你是来杀我的?!”王右丞此刻觉得她比彘人魂还恐怖,立即将黑蛇火剑召在了手里。

        女人见他如临大敌,纳罕地问:“怎忽这么紧张?我早已死了,一缕冤魂能对你做什么?哦,你是怕我眼上的字。你与那伙人是什么关系?”

        “自然是大仇人!”王右丞锵地抽出剑,剑刃卷出一道黑火射向那女人。

        不远旁的茶室闪出一个身影,飞鼠擎着那柄细薄的短剑,迎着黑火剑气吟了一句:“缠!”

        短剑化作一缕白烟,蜿蜒而至,将黑火剑气刹那间冲地无影无踪。

        飞鼠凝烟成剑,捋着三根白胡须,心中惊道:“黑绳地火十七剑?!这小子好不简单呀。”

        那女人瞅了一眼王右丞,慢慢消失了。

        王右丞从惊骇中恢复了神智,看着一众人从茶室里冲到跟前。

        公孙红幂搀住他,柔声问:“你怎么了?我们见你在这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忽拔剑凶起来。幸亏老先生在,不然这小楼就被你一剑荡平了。”

        王仙儿没戴面具,傻乎乎地捉住他另外一只手,道:“嘿咻,可是想大嫂了?姨娘做饭超级美味,早晚她也会馋地接受姨娘的。”

        小福女则拉着车金凤,悄声说:“看吧,看吧,我就说失恋的人会有几天不正常,果然发起失心疯来了!”

        查方平开心地道:“老大,你心中果然还是有大嫂的。俺就知道你不是这么无情的人。”

        公孙红幂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凄伤,仍笑着说:“若相公与那姑娘有缘,早晚还会在一起的,何必现在作践自己。大家说,可是不是?”

        其余人当然附和。

        见他们都没有阴阳眼,看不到彘人魂,这让王右丞安心不少。

        他心说:“哎呦,我适才紧张过度了。那大婶子明显是一心对我好的。纵真要害我,何必提醒我彘人魂的事哩。只是她害怕被彘人魂吞食,分明是一缕魂魄,是中阴体啊。难道她早已死了?福儿姐不是说她娘一直在沉睡,时不时还清醒过么,又怎么会死了呢?下殿七死了?感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说不得要去杂家桑虫上师的道场走一遭。”

        王右丞被拉进茶室里,吃了一盏茶,佯说刚才是因为伤心过度才动了邪火。他又强运剑气,将红色复眼压了下去,

        众人初见他眼睛红红的,以为是失恋哭红了,遂也没在意,纷纷又劝了他几句。

        只有公孙红幂低着头默默烹茶。

        “怎么不见司马巫?”王右丞问。

        小福女道:“他似在玄英山隘口上受了什么刺激,拼命在稷下练剑呢。”

        王右丞点点头,问她:“福儿姐,你多久没回杂家道场了?最近可曾去看看你沉睡的父母?”

        小福女无奈地讲:“已经几个月没去啦,我婆婆不让我去!”

        王右丞心说:“难道这段时间,那大婶子已然驾鹤西去了?可桑虫上师为何不发丧?”

        “别是死了吧!”查方平插嘴道。

        小福女气急败坏,召出阿丸和阿离两个式神将他按在地上,与新收的两个纸片式神一起将查方平痛揍一番。

        飞鼠看在眼里,捋着胡须想:“这小妮的操纵术好生精巧,若再给她几件神器,我小徒弟也未必是她对手。”

        他又射了一眼王右丞,心说:“这小兄弟身边聚集了一群扮猪吃虎的人。这几个人除了车金凤心地淳朴外,其余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一般修道者,大意惹了他们,只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与他们在一起生活,老家伙心中真是畅快,嘿嘿嘿。”

        王右丞将鼻青脸肿的查方平救下,竖起那枚除草的任务牌子,笑吟吟地道:“福儿姐,我接了个给桑虫上师拔猪笼草的任务,你可有兴趣与我一同回家看看?”

        怎料小福女见到这牌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急问:“你...你哪儿接的这古怪任务?!”

        王右丞见她一脸惊慌,心说这任务难道人尽皆知?便道:“之前在赏金任务处随手接的。怎地,你知道这任务?”

        小福女紧张地吞了一口茶,反而问:“是不是还有张黄纸在上面,你可曾见了?”

        众人见她神情紧张,也都老大好奇,纷纷望向王右丞。

        王右丞只好将黄纸捏出,铺在桌上给大家看。

        查方平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奇特的,除个草还能遇到啥子危险。”

        小福女则往四周瞅了瞅,扒着桌子悄声说:“第二行字是弘茜的笔迹,这个任务是她发布的。”

        王右丞拍了拍她脑袋,问:“弘茜是谁?”

        小福女撇撇嘴,道:“她是我闺蜜。”

        “哈?你闺蜜?”一群人奇道。

        车金凤则说:“福儿姐姐,你有好朋友怎么不介绍给大家啊,咱们好相认相认。”

        小福女用讲鬼故事的语气说:“她已经疯了!”

        “疯了?”王右丞皱眉说。

        “是哩!她进岛时还是个小孩童,与我差不多年纪。我俩就住在婆婆的抱厦里,一起玩了差不多四年。直到第五年,她忽然揣了这个劳什子的任务牌子回来,一切都变了。”

        她将这个牌子‘啪啪啪’地磕在桌子上,道:“喏,就是它!我第一次见这牌子的时候,黄纸上还只有第一行字,是拓上去的。”

        “她怎么疯的?”王右丞问。

        小福女将几人搂在一起,蚊声说:“这就要从五年前开始讲起。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经常失寐的人别听,小心晚上害怕。”

        公孙红幂急忙起身,道:“我最是胆小,还是不听了,这就去右侧小楼读书睡觉去。”

        见她走了,查方平催道:“快讲,快讲!”

        小福女鬼气森森地说:“我一直与弘茜睡在一个屋里,不过分了两张床。大约是五年前,她忽然开始说梦话。”

        车金凤疑道:“说梦话有啥奇怪的,人人都会说。”

        小福女的脸在琉璃灯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道:“她说的梦话却是与她不相干的,而是以另外一个人的语气在对话。”

        “另外一个人?”王右丞奇道。

        “不对,是两人!她梦中说的话,是两个与她生活完全扯不上关系的人的对话。”

        查方平天生愚笨,挠着头说:“啥意思啊?大姐头,你能否讲清楚些啊?”

        小福女想了想,继续说:“我记得清楚,在五年前夏天的暴雨夜中,弘茜大半夜忽然说了一句‘哪哈来,存花节,侬力去哈?’”

        几人面面相觑,俨然不知道这句是啥意思。

        飞鼠饮着茶说:“这是土浑语,意思是‘明日便是花节,你准备去弄什么?’”

        土浑国是西域小国,远在西方。王右丞遂问:“弘茜是西域人?”

        小福女摇摇头道:“不,她是土生土长的东齐人,从来没离开过自己家乡。”

        飞鼠此时也来了兴趣,便说:“一个在大陆东方长大的小丫头,忽然开口说了西域方言,确实古怪。”

        小福女接着讲:“我本来以为弘茜跟我一样,害怕打雷爆闪,在跟我说话。便钻到她被窝里,却见她正闭目酣睡。突然窗外一道闪电,弘茜在轰隆隆的雷声中,捏着嗓子学着另外一人的腔调,又说了一句:‘别依强鹅囊囊,塞了环环花。鹅不符华,去海子里撸轰花。’”

        几人又望向飞鼠,飞鼠翻译道:“有人抢我姑娘,送了环环花给她。我很生气,决心去沙海里找红花。”

        他又解释说:“西域一神教和多神教并存,每个小国都有自己崇拜的神。环环花极其难生长,相传是西域掌管因缘之神厄洛斯种在人间的。而沙海里的红花,其实是一朵白花,只是在无垠大漠的夕阳中被映成了红色而已。这花仅存在传说里,相传是天泪所养。收了这花的女孩,便会为男孩流一辈子眼泪。”

        小福女连连点头,道:“弘茜接着又换成原来的口气,说:‘莫寒里的花花,撸不到,累枯侬捉不起咧。’”

        王右丞不耐烦地说:“杂家博学,自有关于西域方言的书。你一定偷偷查了,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管说白话,不要再扯鸟语!”

        小福女不满地吐了吐舌头,才说:“弘茜以第一个人的语气说:‘这是没影子的花,累死你也找不到呢。’”

        “接着她又以第二人的腔调说:‘听说,在胡浚沙海里的水泡子旁就有。’”

        “只听弘茜以第一人那般又道:‘胡浚沙海里正在闹鬼。上月,我大叔二婶娘的男人给两个大陆来的人做向导,进到胡浚沙海里再也没出来’,”

        小福女觉得总是说弘茜以第几人说话太啰嗦,便干脆‘第一人’、‘第二人’往下讲:

        “第二人道:那两个大陆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要去挖里面的古墓,得罪了沙漠神仙,肯定死在里面了。我去找红花,不相干,今夜就能赶到胡浚沙海里的水泡子。

        第一人说:最好多找些人去吧,那儿也闹鬼!

        第二人道:红花见了别的男人,就不灵了。我女人只许对我哭,不会为别的男人流泪。我带四匹骆驼去,保准没事。

        第一人说:若找不到,就速去速回。”

        小福女说完,便问:“第一夜的梦话到此就结束了,我在旁边干等了半柱香,她再也没说别的。”

        车金凤好不稀奇,说:“她怎么平白会说别人的对话哩?!”

        小福女笑了笑,道:“更诡异的是,我查了历史书,原来吐浑国在200年前就被高兰昌国给灭了。弘茜的梦话,是距她至少200年前的两个土浑人的对话!”

        查方平俨然有点接受不了,车金凤也直说再听就睡不着了,二人起身告辞就走了。

        眼见他俩从门口一群彘人魂中穿过,王右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嘿咻,睡前鬼故事好催眠,仙儿也困了”,王仙儿伸伸懒腰,作势就要去睡觉。

        飞鼠一把捉住她道:“是修炼前的鬼故事,不是睡前的。你随我继续进地下特训!”说完不由王仙儿挣扎,将她拖进了练武楼。

        王右丞还想继续听,小福女却打起了哈欠,道:“明日再与你讲,总之这除草的任务你扔了吧。”

        “明日就是壬子日,是弘茜规定任务的最后时限了。我...我还挺想去杂家道场做做客的”,这任务似与神仙姐姐有关,而他小福女的娘是否活着还抱着疑惑,遂不肯轻易放弃这个任务。

        小福女无奈地说:“那明日我陪你走一遭吧!”说完亦从彘人魂堆里离开了。

        整个院子空荡荡的,石头他们也都睡了。

        王右丞蹲在溪水上一看,自己的右眼又红彤彤亮了起来,那只消失不见、有七颗脑袋的家伙不知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他一阵害怕,突突地跑上了右侧小楼的二楼。

        公孙红幂刚换上睡裙,正躺在床上秉烛夜读,见他闯入,又惊又喜地问:“相公,你有事么?”

        王右丞将她扛在肩上,快速踱上了另一侧小楼的阁楼。他也不点灯,将她平放在床几上,就着朦胧的月色说:“你莫因别人的话吃心,我既与你在一起了,便不会不在乎你。”

        公孙红幂不料他突然说情话,脸红地点了点头,怯声说:“你可是听了什么骇人的鬼故事,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王右丞很是尴尬地点点头。

        公孙红幂羞答答一笑,伸手将他搂上了床。
    热门搜索:欧美性感大片白冰性感图片美女自两性做爰动态图性感美女直播性感少女漫画性感高跟美女性感女特工2枪神纪烈焰性感图
    櫻花の島蜂巢影视BENK蜂巢影院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