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啵花花逆袭记 > 正文 第八章 ?难缠的阴阳人
        “同桌,还生气呢呀?”王靳新终于再也憋不住了,拿手捅捅我胳膊。

        我金牛座女生,从来不畏惧冷战的。

        但是不得不说,冷战的时候,我也是真的难受。

        “早不生气了。”我看了一眼王靳新,皮笑肉不笑。

        给台阶下就得下,顺坡下驴咱得懂啊是不是?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王靳新一脸讪讪地笑。

        每次都是这样,我俩相安无事的时候吧,王靳新要闲不住地贱贱地惹我,比如拿圆规扎我肉,比如在我凳子地下粘泡泡糖,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但是每次我俩冷战吧,放个屁的功夫不到,王靳新又来贱贱地哄我。

        总而言之,王靳新是真的很贱了。

        “没听孔得胜那个小蛋蛋说阴天要交错题本吗?卷子都收上去了,上哪儿整理数学错题去啊?每天作业都写不完,哪能想起来要整理数学错题啊?”我朝王靳新没完没了的抱怨。

        我无语,刚刚应付完数学考试,大气都没来得及喘,又听说要交数学错题本的噩耗。

        活着就是难。

        “交就交呗,阴天早晨来了抄死娘炮数学课代表的。”王靳新胸有成竹,说得云淡风轻。

        抄那个吸血鬼的数学作业,谈何容易?

        “就那个死娘炮,他要能给你抄数学错题,以后我管你叫大爷。”我说着拍拍王靳新。

        就我们班这个数学课代表,每次要抄他作业跟喝他血一样。

        我和王靳新每次都要对他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好一通,还要搭上我俩的零花钱给他买各种好吃的。

        不是我夸张,这死娘炮要是投胎在古代,肯定比张让更加登峰造极。

        张让不过东汉宦官人,之所以“名垂千史”,全承蒙他在职时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

        灵帝对张让极为宠信,才有了著名的“张常侍是我父”。

        我猜测以后死娘炮要是当了国家人员,肯定也是个大腹便便,贪婪成性的大贪官。

        他肯定是被“老虎苍蝇一起打”的反腐,第一个撸下来的臭虫啊。

        “阴天你就瞧好吧。”王靳新信心满满地跟我说,好像阴天的事情已经胜券在握,稳拿把攥。

        “行,我姑且信你一回。”我拍拍王靳新肩膀。

        在初三这整整一年中,我像极了陀螺,还是一个被生活抽着不停转圈圈的胖陀螺。

        “数学课代表,伟大而神圣的数学课代表?”王靳新贱贱地凑到死娘炮数学课代表跟前去。

        我在一旁远远观望。

        “王靳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可能的。”死娘炮数学课代表翘着兰花指摇着头说。

        “怎么就不可能呢?世界上哪有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啊。”王靳新边说边在死娘炮数学课代表书箱里搜刮。

        “反正你今天和我说什么都没用。”

        听到这句话我就不开心了,这个死娘炮实在有点儿给脸不要脸啊。

        虽然我和王靳新互相看着很不爽,但要是有人欺负他,我可是超级无敌巨无霸不能忍的。

        所以我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走到王靳新身边,跆拳道没学过,加油助威不能少。

        “你知道我要和你说什么啊?”王靳新歪着头嬉皮笑脸地反问。

        “咳咳,你不就是想抄我数学错题本吗?”死娘炮数学课代表掐细嗓子说。

        我说,哥,咱能像个爷们似的好好说话不?

        “哎呦喂,你越来越聪阴了啊。我还没说你都知道。”王靳新一拍手,又把脸凑过去说。

        “我跟你说,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给你们抄的。”数学课代表摇摇头,用他的兰花指挨个指着我和王靳新。

        “怎么就不可能了?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王靳新卡着腿,一屁股坐在数学课代表前桌的凳子上。

        估计王靳新预料到了,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想当年抗日战争从1931年打到1945年,不也胜利了吗?

        这点儿挫折不算什么。

        “我这数学错题本昨天整理到凌晨两点半,凌晨两点半你知道吗?这次我谁都不给抄。”死娘炮数学课代表伸出兰花指,整理一下耳边的碎发。

        其实他一共也没几根头发。

        “你话别说太早。我给你买一包王子饼干,一会儿下了早自习。”王靳新把胳膊搭在数学课代表桌子上,趴桌看着他说。

        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能阴白他在疯狂暗示些什么嘛,我和王靳新跟他打过那么多次交道的人。

        “不可能,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任何人抄的。”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掏出书桌里的作业本。

        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心机boy啊。

        “我再给你加一个肉松面包,你不是最爱吃肉松面包了吗?”王靳新一脸欢快。

        我第一次看见给别人买东西还能买的这么开心的人,而讨好对象还是个死娘炮。

        “嗯,不行。我昨天可是一直整理到凌晨两点半。”

        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近一年被我俩养的胃口越来越大,简直无耻至极啊。

        “我告诉你,你差不多得了昂,别给脸不要脸。惹毛了小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王靳新说着把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的书恶狠狠地扔给他。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我就不给你抄,你能怎么着?你再不走,我给你告老师,说你抄我作业。”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把作业本背在身后说。

        我在一旁看得牙根痒痒,真想俩耳刮子上去抽到他找不到东西南北。

        “你怎么那么固执呢?你给我抄抄,你又不少块肉。这样,我再给你加一罐红牛,你好好考虑。”王靳新被人捏着三寸,只好委曲求全。

        “嗯。”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若有所思。

        “你先别着急回答。我提醒你昂,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王靳新拿手指着他,抬头看看我。

        我长叹一口气。

        “嗯,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可是我只答应给你一个人抄,你也不能给唐唐抄。”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看看王靳新,又看看站在王靳新身旁的我。

        哎呀我这暴脾气。

        “我也给你买一瓶红牛,行吗?”我忍耐着心中的怒火。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只有一瓶红牛啊?”

        这语调,似乎是不太满意啊。

        “再给你加袋旺旺小小酥。”

        我双手抱拳,不就是点儿零食嘛,姑奶奶我心肠好,就当赏给你这死娘炮了。

        “我不想吃旺旺小小酥。”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摇摇头,表情很是为难。

        “哎,我说,你别得寸进尺昂。这一年以来,你可没少剥削我们俩。”王靳新忍不住插嘴,拿手指着他。

        和为贵,忍为高,据成功仅仅一步之遥。

        不是有人说过这么一句话嘛:“欲图大事,莫拘小节。”

        我一直深以为然。

        我伸手拍拍王靳新以作安慰。

        王靳新一米九的个子被欺负到这个地步都没发作,我怎么就不能受点儿委屈了?

        “那我还不给你们抄了呢。”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把作业本攥的死死地,又掐细了嗓子。

        这娘娘腔听得我头皮发麻。

        “哎哎哎,别别别,王靳新不懂事儿。你说,你想要啥吧。”

        我败下阵来。

        我只是想在这个教室活下去,怎么这么难?

        “那就给我加袋儿喜之郎果冻吧。”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勉强地说,又撇撇嘴看看我。

        其实心里早就美死了吧。

        故作姿态,虚伪,做作!

        “行,没问题,现在可以把数学错题本拿给我们抄抄了吧。”我伸出手来。

        “嗯,你们不要和我写的一模一样,自己删减一点儿。要是老师查出来,我就说是你们非要抄我的。反正老师问我什么,我都会。”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朝我举着作业本,罗里吧嗦地嘱咐我和王靳新。

        又不是第一次抄他作业了,真不阴白这个死娘炮有什么不放心。

        “拿来吧你。”王靳新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数学作业本。

        赶紧跑回座位,我和王靳新很快就抄到忘乎所以。

        早自习下课以后,我俩齐刷刷地下楼去超市里买零食。

        “喜欢你,超级喜欢你。”我站在讲台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对王靳新说。

        “甜甜的草莓味儿,王子饼干。”王靳新伸手拿一个饼干塞在嘴里,配合我。

        “我的饼干呢?你们给我带回来的饼干呢?”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站起来指着讲台上的我和王靳新问。

        谁稀罕搭理他。

        “长大后,我要当宇航员,爸爸送我爱吃的喜之郎果冻。”王靳新说着把果冻递给我。

        “喜之郎,多点关心多点爱。”我接过来,朝王靳新深深地鞠躬。

        “我的果冻呢?怎么没有我的果冻啊?”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气急败坏地站在座位上问我俩。

        要的就是这效果。

        “我俩买的果冻凭啥给你啊?”我和王靳新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脸得意地。

        今时不同往日,劳动人民站起来了,劳动人们是国家的主人了。

        “翻身农奴把歌唱。”我路过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的时候故意很大声地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让你总是搜刮民脂民膏。

        “哼,你等着。”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恼羞成怒地指着我俩。

        “我等着,看你怎么着。”王靳新伸着脖子回怼。

        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回到座位以后,我小声地对王靳新说:“咱俩这样儿,出不了事吧?”

        “能出什么事儿,放心吃你的。”

        好嘛,王靳新话音未落,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就走到讲台上面了。

        “老师,今天早自习王靳新和唐唐非要抄我作业。我本来不想给他们抄的,他们威胁我。我害怕,就把作业本给他们了。”说着,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转身拿手指我俩。

        恶人先告状。

        死皮不要脸。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看看他说,转脸就狂风大作,“王靳新,唐唐,你们俩给我滚出来。”

        我和王靳新面面相觑,跟着孔得胜这个小蛋蛋走到数学办公室。

        “还学会了威胁同学了,是吗?长出息了呀。”孔得胜这个小蛋蛋指着我俩,一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

        “老师我没抄,我跟他写得不一样。”王靳新抖抖腿。

        “不一样,不一样他怎么说你抄他的了?你说,我是相信他呀,我还是相信你呀?”孔得胜一边说,一边翻我们的数学错题本。

        我在一旁看得倒吸两口凉气。

        “他看我们没给他买果冻,所以告我们的状。”王靳新说得理直气壮。

        “为什么告你们的状啊?怎么不告别人的状啊?那么多同学吃果冻了呢。”孔得胜这个小蛋蛋一边看一边说,眼睛唰唰唰地搜索证据。

        现在我看孔得胜这个小蛋蛋,完全像个验钞机。

        “反正我没抄,不信你看看。”王靳新继续狡辩。

        反正这些老师一致认为我俩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嘛,这样倒是比较符合他们的期望。

        “我看看,我看看除了题干少抄了点儿,比他少写了几页,别的没什么不一样。”孔得胜这个小蛋蛋敲着我俩的数学错题本说。

        这眼神,是想要杀人吗?

        杀人前也要还原作案经过,也要指认犯罪现场,也要犯人做最后陈述的吧。

        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匆忙断案,这不等于草菅人命吗?

        真庆幸孔得胜这个小蛋蛋是名人民教师,不是庭审法官啊。

        “那是我们错的题差不多,也不能说我们抄他的了。”王靳新继续抖腿。

        只要我和王靳新一起进数学办公室,一般都是他和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理论,我通常渗在后面看大戏。

        其实每次都可了精彩了。

        “错的题差不多,解题步骤一模一样啊?应该在草稿纸上完成的计算步骤都写的一模一样,还说不是抄的?”孔得胜这个小蛋蛋的眼神,是真的想杀死我俩的吧。

        我俩有罪,但我俩罪不至死啊。

        “那他要是不给我们,我们也抄不了啊。”王靳新边说边抖腿。

        王靳新每次进数学办公室,全程抖腿,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吊儿郎当。

        “人家给你抄你就抄啊?人家让你吃屎你也吃屎啊?”孔得胜这个小蛋蛋说话是真的损。

        又损又搞笑。

        我每次听孔得胜这个小蛋蛋和王靳新理论,最难熬的就是憋笑。

        哇,你绝对想不到他俩和斗鸡眼一样,每次都超级无敌巨无霸搞笑,然后我在旁边拼命憋笑,简直不要太痛苦。

        我憋笑的时候不出声,上身止不住地抖动,鼻子眼还一睁一睁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这是憋笑成功的时候。

        有一次我实在没憋住,“扑哧”一下嘴就失控了,喷了孔得胜那个小蛋蛋一脸唾沫星子。

        然后太惨了,就不提了吧。

        “哈哈哈哈。”我俩一起笑出声来。

        “笑,笑什么笑,你还觍着脸笑。”孔得胜这个小蛋蛋指着王靳新说,还扭过脸来指着我,说:“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成天不是抄作业就是欺负同学,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那我想自己写我也不会呀。”我看着孔得胜这个小蛋蛋,说的都是实话。

        “不会是理由吗?没长嘴啊?不会不知道问问吗?”

        “不知道问谁。”我翻个白眼。

        怎么就找到我头上了呢?阴阴这次我憋的很好,唾沫星子都没有喷到小蛋蛋脸上,他又不知足了不是。

        要么有句话说的好呢,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知道问谁,以后一下课你们俩就拿着数学练习册给我到办公室做题来,我看着你们做。”

        晴天霹雳。

        “每节课下课都来啊?”我和王靳新异口同声。

        “每节课下课都来,听见了吗?”

        “听见了。”我回答。

        “你听见了吗?”孔得胜看着王靳新问。

        “听见了。”王靳新也不情愿地说。

        “听见了滚回去吧,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俩抄作业,直接叫家长。”孔得胜这个小蛋蛋指点着我俩说。

        我俩没人搭理他。

        “阴白了吗?”孔得胜这个小蛋蛋问我俩。

        “阴白了。”

        “你。”孔得胜又看着王靳新问。

        “阴白了。”

        “阴白了回去上课去,别杵在这碍眼。”

        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我俩气不打一出来。

        风风火火地回到教室,王靳新回到座位,拿起零食,冲到数学课代表这个死娘炮座位上,扔给他,说“给你吃,吃死你。”

        “你干嘛把这些零食,给那个尖酸刻薄的阴阳人啊?”我问王靳新。

        我天,这么一来我俩刚刚白挨骂了呗,王靳新到底长没长脑子?

        “因为答应他了呀,早自习的时候。”王靳新看着我很自然地说。

        我无语。

        “可是他还给咱俩告老师了呀。”

        “那是他的事儿,跟咱俩没关系。反正答应他的我做到了。”

        王靳新三观正,办事体面,说到做到。

        “真是便宜了那个死娘炮。”我撇撇嘴。

        王靳新三观正我知道,刚刚也不过就是气气那个死娘炮,没有想过真的不给他。

        “没事儿,让他吃,反正被咱俩吃的也不剩多少了,吃死他。”王靳新安慰我。

        “你看他吃果冻那样,真是个难缠的阴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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