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淼淼穿的是古仙宗统一发放的服装,荼白色为底,月白色交织的暗纹,宝蓝色与月白交织而成的腰带算是衣服上唯一的亮处。
还有一件淡蓝灰色的外套,不过水淼淼并未穿着,她被特许裹着千羽鹤氅出席。
并未规定发型,水淼淼想了想决定披着一头及腰长发出门,原因有二。
一自己起晚了,二自己梳的还不如披头散发的好看。
出门时水淼淼被靠在墙上抱着刀的九重仇吓了一跳,他褪下黑衣,换上统一的服饰,竟然有几分邻家少儿郎的风姿。
不过当他抬眼时,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凶恶。
二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半分钟,水淼淼实在不知道该怎样与九重仇交流,贤彦仙尊要九重仇照顾自己,基本上就是充当跑腿的。
三餐是他取的,衣服是他拿来的,但从昨日到今日自己还从未与他说上过一句。
不交流就不交流水淼淼也无所谓,毕竟他有抢蓝季轩图的前科,自己可没想过要撩他,不过他一个劲的盯着自己干什么?
水淼淼可没有自恋到认为是自己太漂亮了,古仙宗的服饰颜色多朴素,呈现出的是古韵与大气,这服饰很完美的盖住了水淼淼相貌上的优点——灵动。
在水淼淼憋不住之前,九重仇终于开口了“你,要这样去。”
那穿错了吗?水淼淼低头检查着自己的服饰。
“头发。”听到九重仇的话,水淼淼恍然大悟,但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会梳。”水淼淼直接道。
水淼淼能明显的看见九重仇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估计现在他正在心里诽腹那有这样的姑娘家吧。
“可以走了吗?”水淼淼拿手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在乎的道:“他们又没规定发型。”
话还没说完九重仇径直无视掉水淼淼,擦着水淼淼肩,进了房间,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走向梳妆台,站停转头望着水淼淼。
莫非他要给我梳头,忐忑的慢慢挪到梳妆台,坐下。
九重仇拿起梳子,一言不发的开始为水淼淼梳头,动作出乎意料的熟练和轻柔。
“看,看不出来你还会梳头。”为了缓解沉默的氛围,水淼淼说道。
“嗯,我有个妹妹。”
“你这样的会给妹妹梳头。”话落,水淼淼感觉自己头皮一疼,镜中九重仇的眼神黯淡了几分。
自己怕是无意碰到了他的逆鳞“对不起。”水淼淼说道,然后保持沉默。
将头发梳顺,九重仇翻着水淼淼的梳妆台,终是忍不住的道:“你真是女儿家吗?怎么一个发饰都没有。”
讪笑了一下,水淼淼正要从水盈隐里取出东西,九重仇已经不耐烦的扯下手上的黑色绑带,充当了发带,系在了水淼淼的发间。
头发扎起,露出右耳上的红色耳钉,红色耳钉冲散了服饰带来的稳重,鹤氅一披,被圈在其中的水淼淼,又变的娇小了。
对着九重仇笑了笑,表示自己的谢意。
忽然九重仇开始后悔了,笑起来的水淼淼总是在与一个人影重合,乱了心神。
怀中刀发出只有九重仇听的到的悲鸣,九重仇收敛心神,一言不发的率先走了。
跟在后面的水淼淼只能加快脚步赶上,毕竟自己可不认识路。
到达集合点已经算晚了,不过水淼淼和九重仇依旧走到了前排等候。
望着前面的台阶,水淼淼有种不详的预感,怎么修行都要从爬台阶开始吗!
九千九百阶,走到顶,拜祖师爷。
水淼淼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醒了,一直睡着不就没这事了,九重仇已经走没影了,水淼淼身后的人也都一一走上了台阶。
原本还在第一排的水淼淼转眼坠在了最后。
深吸一口气,水淼淼做好死磕的心理准备,却兀然发现格外的轻松。
明明自己走的很慢很慢,却超过了前面一个又一个人,没有感觉到累,就如履平地一般,一切顺水推舟。
水淼淼超过了九重仇,前面在也没有人可以超,水淼淼第一个踩上九千九百阶台阶。
却连气都没喘一下,想起贤彦仙尊说过的,开光期,自己到了开光期。
就是因为这个,自己才如此轻松的吗?
水淼淼回头看去,顶上的风有些大,吹飞了发带,水淼淼伸手拉住发带,俯视着台阶下。
风吹青丝,若隐若现的耳钉带着几分妖异。
水淼淼俯视下面辛苦攀登的众人,感到了几分喜悦,修行的感觉吗?
“那就是承仙灵君要收的徒弟?”副宗主百里岁,一个一看就知已经很老很老的的人,杵着棍,望着水淼淼眼中尽是惊奇“她竟然在突破?”
众长老也一个个看向水淼淼,对其称赞有加。
贤彦仙尊看了眼水淼淼,没有言语,毕竟已经习惯了,更何况水淼淼身上可还有个不安定因素。
一挑眉,贤彦仙尊看见自己给水淼淼下的禁魔咒起了些波澜,而后水淼淼的修为停在了行气期。
水淼淼睁开眼发了一会儿呆,搞不懂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反正等拜完师后,就要开始想办法把自己嫁出去了,修行哪有嫁人重要!
九重仇登上了最后一层台阶,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水淼淼看了眼九重仇,理了理自己被吹乱的头发,反正已经散了,就算了。
走到九重仇面前,水淼淼将手中发带递到九重仇眼前。
九重仇愣了一下,接过发带,然后放下手中刀,撑着地艰难的站起,走到水淼淼身后,理着水淼淼的乌发。
等等,我是这个意思吗?
没等水淼淼反应过来,九重仇已经重新系好了水淼淼的头发,与先前不同的是,九重仇顺手还打了个蝴蝶结。
水淼淼真的搞不懂九重仇在想什么。
反正梳完头,九重仇捡起地上的刀,看都没看水淼淼一样,独自走向一棵树靠着,等待着众人。
真是和谐友爱的一幕,就在长老们欣慰梳头这一幕时,贤彦仙尊的瞳孔早已起了九级地震。
刚才那个人是谁,我徒弟吗?不可能!谁给我徒弟换芯了。
我小师叔收的这徒弟,真乃神人,九重仇都使唤的动,我个当师父的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反正不管旁人怎么想,拜师礼算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可拜完师后,水淼淼发现自己好像悲催了,为什么有一群人要喊自己师叔、师叔祖啊!从称呼上自己就与众人拉开了距离,这要自己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