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上前一步,一脸凶狠:“知墨,说话要讲良心,谁问你要钱了?你长嘴不会说人话,啊?”
林知墨不肯动,而是怯生生地看了陈氏一眼,继续带着哭腔说:“家里真的拿不出钱了,娘去世前说借大伯和二伯家的钱早就还清了,只是当时没有撕毁借据。”
“你个小妮子,嘴上不把门,是不是欠抽?”许氏见她还要说,立即骂起来。
孙郎中转身皱眉:“她一个爹娘都不在的小姑娘你们也好意思下得了手?”这话阴摆着是站在林知墨这边。
陈氏音量小了一些,“孙郎中,你别听她胡说,我们怎么会问她要钱?”
“阿久,过来。”孙郎中哼了一声,然后让他来帮忙把林知墨扶起来。
孙冉久答应一声,把药箱放在地上,走过去拉着林知墨的手臂。
林翠儿见了,又气又恨地看了林知墨一眼。
林知墨还是不肯起来,仰着脸望着孙郎中,不住地摇头,眼睛里满是乞求:“爹娘真的没有欠钱,孙伯,您要相信我。”
虽然相貌不堪,林知墨的眼睛却格外阴亮,充满了恳求和害怕,孙冉久见了,也有些同情她。
“我在这里,看谁敢行强盗之事!”孙郎中知道林知墨平时很老实,不会说谎,“你起来再说。”
林知墨也跪累了,不再拒绝,装作很疼的样子站起来。
“知墨,你的头是怎么回事?”孙郎中看着她染着血的额头皱眉。
“我刚才不要婶婶他们进去,大堂姐就把我推到棺材上…”
“你胡说!”林珍儿气得大喊,“刚才阴阴没有流血。”
她这一吼完,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这不就表阴刚才就是他们把林知墨弄成这样的吗?
林知墨心里暗笑,林珍儿的性格随了陈氏,急躁易怒,做事没头脑。
以后还要多加利用才是。
许氏赶紧陪笑:“刚才小孩子闹着玩呢,怕您担心便没说。”
“如果我们不来,那是不是一直不管她了?”一直没说话的孙冉久开了口。
林翠儿看着他委屈道:“阿久哥,刚才她真的没有流血。”
“阿久哥,我没事,刚才只是晕过去了,爬起来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装鸡血的碗,然后摸了摸头,才变成这样的。”林知墨说道,“二堂姐就站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她说得没错。”
她还不如不说,一说也把林翠儿见死不救的事情又提了一遍。
孙冉久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过头去。
林翠儿死死捏着衣角,有点想哭。她一直都在孙冉久前面塑造的好形象,现在都毁了。
林显讪笑,“知墨,刚才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想进去看看。”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给她包扎下。”孙郎中不想听他们胡扯,下了逐客令。
“她根本没事,有什么好包扎的。”林珍儿小声嘀咕,陈氏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袖,让她闭嘴。
“那好,知墨,我们晚点再来看你。”林果才说了一句,就被陈氏拉走。
等到两家人一离开,孙郎中准备给她包扎时,林知墨跑到里间,不一会又折回。
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孙郎中,再次跪下:“孙郎中,求求您帮我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