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辣手凰后 > 正文 27,樊霓依御花园见驾
        穿过了很多道门,又拐了几个长廊,才仿佛进入另一片天地。

        偌大的御花园,因为担心花粉传到太子殿刺激了太子熊吕的病情,一夜之间便将御花园的花类都清理掉,只留些树木在。

        这就是是楚穆王居住的地方。

        身材伟岸的楚穆王,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坐在凉亭下和中丞相屈巫正闲情逸致地品茶笑语。

        “霓依拜见君上、见过屈相。”

        樊霓依低着头欠身行礼,来的路上,赵氏勤已经教过最基本的宫中礼仪。

        “你们都退下吧。”

        楚穆王广袖一挥,赵氏勤以及王大监等人都识趣地告退。

        楚穆王微微地向屈巫点了点头,像是两人事先都商量好了什么事似的。

        屈巫捋着他的山羊胡,围着樊霓依转了两圈,从腰间取出“七彩流云卦”,一手掌心抵着樊霓依的额头,另一只手托着“七彩流云卦”口中讷讷有词。

        突然按着卦牌一个转针的指头松开,只见转针比那脱缰了的野马还要疯狂,迅速地在卦牌上转动了起来,快到你几乎看不到卦牌上的七种颜色。

        在放下贴在樊霓依额头的手的同时,“七彩流云卦”也突然立刻停了下来,一圈都没有多转。

        转针停在蓝色的区域。

        楚穆王屏着呼吸等待着屈巫的解卦,那姿势如临大敌。

        屈巫几个手指头来回地捻着算着,两眼放光地跪下对楚穆王小声说道:“启禀君上,此人当真能引真星来,利也。”

        楚穆王一听,扶起屈巫爽朗地笑开:“屈相,你真是我大楚之魂啊!孤王有你在,便再也无所畏惧了。”

        “君上谬奖,微臣不敢自居。”

        “来人!”楚穆王大喊了一句,原处一旁伺候的王大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快扶屈相回府。”

        “微臣告退。”

        屈巫脸色苍白地捂着胸口离去,每一回只要动用“七彩流云卦”,他的身子就会相应的衰老下去。

        一直以来,楚穆王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动用屈巫的“七彩流云卦”来占卜卦象吉凶。

        一次是他被立太子的时候。

        一次是他弑父夺位的时候。

        一次是他亲征郑国的时候。

        每回动用后,屈巫就像是开启了某种咒语,身体机能就会衰退一回,且会大病一场,一病就是很长时间。

        对于楚穆王而言,他一直想保留着屈巫的卦象次数留给太子熊吕将来用。

        就像一个慈父忍着饥渴将唯一的食物留给孩子那般。

        直到那日若敖天等人提出要让樊霓依和太子用阴阳调和这个斜方来治疗的当夜,楚穆王突然做了一个梦,梦见能救太子的人,便是大利楚国江山社稷的人。

        犹豫了许久,还是和屈巫说了这事。

        忍了几天,确定太子病情当真好点了许多,这才敢动用屈巫再占卜一次。

        目送着屈巫突然身心疲惫地离去后,楚穆王这才再次坐下,语气温和地问樊霓依:“孤王问你,你怕孤王吗?”

        “怕?”樊霓依不假思索地回答,很快就后悔自己的语气,赶紧补话:“霓依不是怕,是敬畏君上。”

        “敬畏?不,孤王看不出来你有什么敬畏之心,孤王阅人无数,岂能看不出你是心中有顾念,这才说的言不由衷的话。”

        樊霓依没想到楚穆王会看穿自己的心事,头低得更低了。

        “别怕,说实话,孤王想听实话。孤王恕你无罪。”

        “当真?”

        “自然。”

        樊霓依得到了楚穆王肯定的话后,猛地抬头说:“君上,霓依以前听说君上好战,弄得民不聊生,可是,今日再见君上却不知为何心中无怯意,就仿佛.......仿佛是和自己的亲人说话一般。”

        “那,你倒和孤王说说,这民间的百姓都怎么评价孤王的?”

        “我能起身说话吗?”樊霓依感觉跪得两脚有点发麻,弱弱地问了句。

        “来,你坐下来说。”楚穆王指着身边的位置说,又亲手给樊霓依倒了杯茶。

        当一个身份至高无上的人屈尊给你做一件事,这是何等的荣耀。

        樊霓依突然感动得有点想为他去死的冲动,说起话来也便无遮拦了。

        “君上,你知道吗?这民间的百姓都说君上是个一意孤行的暴君,不体谅百姓的疾苦。他们都说咱们楚国就过好自己的日子,别人过别人的生活,谁也不打谁,这天下不就太平了吗?再说了,打赢了又能得到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土地,现在楚国又不是没地方,干嘛总喜欢去抢别人的?”

        “若是每个人都能想到孤王所做的每件事的目的,那他们每个人也都能坐上孤王的这个位置了。唉,孤王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委屈,孤王就是这楚国的一家之主,日日辛劳,却得不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换来的却是各种谩骂。”

        樊霓依见楚穆王情绪突然低落,那神情和她的养父一般无异,突然不分尊卑地一手放在楚穆王的胳膊上道:“君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事?”

        “唉,孤王大半生已去,回过头想,孤王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对是错,又有何意义?”

        “既然不知道有没有意义,还不如做点肯定有意义的事。”

        “哦?还有什么事能是确定有意义的?”

        “君上,你看这百姓到了你这岁数的,都是膝下儿孙满堂,虽说生活穷苦,但日夜抱娃弄孙地享受天伦之乐,难道这不是有意义的事?”

        楚穆王抿了一口茶水,微微抬头长叹了一口气,樊霓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可也是个父亲,也是个爷爷。

        他也有一颗平凡的心,也有享受平凡快乐的愿望。

        可是,在国事与个人愿望之间,他只能选择国事。

        他当初既然选择了一条“弑父夺位”的路,就是想实现胸中的抱负,而这个伟大的抱负,是他人做不到的。

        “君上,你......怎么了?”樊霓依手指轻轻地碰了下楚穆王问。

        “孤王觉得累了。”

        樊霓依见楚穆王耸了下肩背,立刻站起来将双手搭在他肩膀说:“霓依给你按按。”

        樊霓依起初用小劲,发现楚穆王的肩膀早就僵硬了,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才勉强能让他肩膀的肌肉活动起来。

        楚穆王闭着眼睛享受着,边说:“孤王小时候看见几匹马过一个桥,马夫只鞭打后面的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后头的马走得慢。”

        “不是,因为马夫要让前头的马意识到疼痛,然后自己就跑快起来。孤王不想楚国也是那匹挨打的马,更不想做领头那只常常受惊吓的马,孤王要做那个马夫。”

        “可是,管理那么多只马,不觉得累吗?”

        “是累,但是累也要做。孤王常做噩梦,梦见秦晋两国挥师楚国,抢我土地践我臣民,这就像是亲眼看见别人刀剐着自己孩子的肉,孤王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孤王要在有生之年拿下郑国当作屏障,这样到时进可攻退可守。可是,孤王做这么多,百姓们却不能体会到孤王的用意,孤王也是个凡人,也会心里不痛快。你能明白吗?”

        楚穆王许是很久没和别人诉说自己的心事,当着樊霓依的面,竟然表现得特别委屈。

        樊霓依从背后,看见楚穆王半白的头发,心里也不落忍,安慰道:“不管百姓会在哪一天理解,我是理解了。”

        “噢,你能理解?你倒是说说看。”

        樊霓依一想到若敖天伤害了阿旺,又要抓胡灵儿为妾,心里就深有体会。

        若自己是个权力比他还大的人,或者受到比他权力还大的人的保护,他若敖天做什么事不得三思而后行?

        于是便将若敖天如何刺伤阿旺,又四处散播胡灵儿是药引子的消息,实际上是想通过楚国的兵力抓到胡灵儿,好叫他美梦成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楚穆王听。

        没想到楚穆王却突然睁开眼睛反问樊霓依:“你说的胡灵儿现在在哪里?”

        樊霓依被楚穆王突然抓住了手腕,有点酸痛地叫道:“疼!疼!”

        楚穆王这才放开了樊霓依哄道:“你去把胡灵儿带进宫里来,孤王保证,不管你们二人是谁,只要清了太子体内的毒,孤王保证日后不会再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就算是他若敖天也不敢为难你们。“

        “可是,二姐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得出宫去碰碰运气。”

        “可以,孤王准你出宫。”楚穆王看了下远处的赵氏勤一眼继续说:“就让赵统卫安排护送着你们。”

        “那,君上,我能带着侧妃娘娘一起出宫吗?她心细,若是找到了二姐,她定能劝二姐进宫。”

        樊霓依突然想到若敖束锦整日在宫中,正好也带着她除去散散心,便撒了个谎。

        而对于楚穆王来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他非常确信樊霓依等人不可能有逃跑的可能,于是点头答应说:“只要你能把胡灵儿找来,愿意带谁出去都不是问题。不过,你得先和太医院的碰下,以免耽误了和太子的治疗。”

        樊霓依低着头害羞地答应着。

        不过,此刻她的心情却是欢快的,似乎马上就能和大哥二姐相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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