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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大军营地。
“汗,接下来我军该怎么办?”戴胡阿眉头紧蹙,躬身对坐在主位上,面露愤怒的魁头一礼道:“接连三日,这长城上的汉骑,就不断地袭扰我军营地,至少两千控弦之士被杀,甚至还有一些营帐,被那该死的汉骑烧毁。”
自吕布亲率麾下骁骑,于鲜卑大军前,灭杀步度根的万骑后,在鲜卑大军上下,出现了一股怯战的思绪。
接连两日,这魁头麾下的两支万骑的队伍,就这样被吕布这位并州虓虎灭杀,即便是在凶悍的鲜卑强骑,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时,那一个个也会心生惧意。
吕布这凶悍的进攻方式,使得一些鲜卑强骑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浮现出,此前这头并州虓虎,所创造的辉煌战绩。
独自一骑面对近千员鲜卑强骑,不仅没有逃跑,相反还敢于主动出击,不仅击杀了千户长,还重创了这支来打谷草的鲜卑强骑队伍。
也是因为那一战,开始使得吕布这并州虓虎的名号,开始在这塞外之地传播开来,这也是为什么,吕布虽然只是一位小小的边军军侯,但是却没有塞外异族的兵马,敢轻易进犯平城段长城障塞防线。
魁头怒拍木案道:“该死,本汗要你们有什么用,简直就是一群废物,区区不足千员汉骑,你们竟不能把他们部留下!”
一想到这几日来,自家营地所经历的战事,魁头这内心深处,就涌现出滔天的怒焰。
原本依照魁头心中的想法,准备让麾下控弦之士,稍稍休整几日,再对这由并州虓虎控制的长城防线发起猛攻。
毕竟接连许久的鏖战,已经让麾下的控弦之士,在所难免的出现了厌战心理。
而吕布这个并州虓虎,率部正面灭杀了自己弟弟,步度根亲率的万骑后,那更是让麾下控弦之士,遭受到了沉重的士气打击。
可是这该死的吕布,偏偏不能让自己遂愿。
自那一战结束后,每日都会有一股汉骑,从长城防线出发,不断寻机袭扰他们鲜卑大军的营地。
因为摸不清楚这股汉骑,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发,亦或者从何处发起袭扰之战,以至于这鲜卑大军营地的控弦之士,根本就没有休息好过一日。
甚至于相比较于此前的鏖战,这几日来的经历,更让他们感到深深的疲惫。
无论是谁都接受不了,自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背地里却有人放暗箭,稍不留神就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戴胡阿唯唯诺诺道:“汗,那汉军骑将简直是太可恶了,根本就不跟我军发生任何纠缠,只要我军将士从营地中冲出来,要与他们发生决斗时,这汉军骑将便率领麾下汉骑,快速脱离我军营地。”
“虽说在此期间,有数部千骑前去追杀这支汉骑队伍,可是那汉军骑将实在是太狡猾了,常用一些手段激怒我军将士,以至于最后都中了他们汉人的埋伏,如此才使得我军短短数日,竟折损了两千余众控弦之士。”
戴胡阿口中的狡猾汉军骑将,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当初为了尽可能的去袭扰鲜卑大军营地,使得那些鲜卑强骑,一直处于焦虑的状态,吕布便将游击袭扰的精髓,尽数传授给了张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依靠着这十六字真言,张辽从一开始的无从下手,再到日后依靠这些思想,不断绞杀来追鲜卑强骑,这也让张辽的内心深处,对自家主公是愈发的崇拜。
战争永远都是诡变的,它不可能说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的。
一位合格的将领,必须要有超出常人的洞察力,只有在激烈的战场上,发现那稍纵即逝的战机,那么才有可能对敌人给予重创,并最终取得战争的胜利。
魁头愤怒道:“本汗不想听这些话,本汗要的是这股汉骑,不要再让我军营地受到汉骑的任何袭扰,如果误了本汗的大事,你就去向天神谢罪吧!”
戴胡阿神情间流露出几分恐惧,低首看了眼愤怒的魁头,当下便一礼道:“汗放心,末将一定会率部击杀掉这群该死的汉骑,定不会让这群汉骑,误了汗的大事,末将愿以天神起誓。”
信奉萨满教的鲜卑一族,这心里面最尊崇的便是天神。
如今因为张辽这不间断的袭扰,以至于魁头心中是愤怒不已,连带着戴胡阿只能以此来宣誓。
如果说戴胡阿不能击败张辽,灭掉其麾下的踏白营将士,那么他最终可是要当着体鲜卑强骑的面,由随军的萨满行祭天之事。
魁头眉头紧蹙道:“滚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烦本汗了,本汗只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若办不好,就以死谢罪吧!”
受拓跋焘的影响,魁头这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想着,尽快为自己谋取一块根基之地,毕竟之后这样,他才能率领着麾下控弦之士,反攻强势崛起的拓跋部,进而重获失去的鲜卑王帐之地。
戴胡阿连滚带爬的离开营帐,一时间这寂静的鲜卑大军营地,再度出现了嘈杂声,面对这样的情势,魁头的眉头再度紧蹙了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自己遇到这并州虓虎。
原本以为这并州虓虎,离开这平城段长城障塞防线,就不会再回来了,但是让魁头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这并州虓虎不仅回来了,而且这麾下竟聚拢这么多的猛将悍将,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存在。
魁头率部袭扰并州边关,那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受到汉军这般凌厉的反攻之势。
尤其是让魁头不敢相信的是,这并州虓虎的麾下,竟有几位自身勇武,不输于他的汉军武将,面对这样一种情况,魁头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攻破这长城防线,以至于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都生出来了怯战之意。
可是不攻打长城防线,那么他们这支没有根基的队伍,又该何去何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