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天下无敌初阶论 >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宴宾客 (看了便知,此文值得推、值得收,值得给予支持)
        长长的人龙,从六如居铺面排到了数十丈远。

        一大早,华掌柜遵照唐寅的吩咐,在铺子里放置一张红木桌,备妥笔墨和朱泥,一本写着扑簿的大册子。

        唐寅昨晚在潇湘楼的壮举,定下的豪赌,再次将江宁人的目光聚集到六如居。

        对门专卖胭脂水粉的香十里,程掌柜隔着路,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潮,羡慕又嫉妒说:「有没有消停的一天。」

        做买卖和做学问一样,不进则退。

        华掌柜牢记着唐寅说过的话,唐寅也用行动一再证明,不停造势下,六如居的生意始终兴隆不坠。

        时人热衷于扑买,却何曾有过一城规模的赌局,好事者争相走告,才一晚的功夫,便招来数百人参与。

        赵延年排在第一位,一进门便对华掌柜说:「恭喜贵东家喜得美人,赵某特来祝贺。」

        袁绒蓉的事,唐寅从没瞒过底下人。

        在华掌柜的心里,东家是有大才干,有朝一日定会做出一番大事业的风流人物,在正妻入门前,收一、两房美妾并不为过,小金灵或者是袁绒蓉,华掌柜都乐观其成,但唐寅却阻止身边的人,唤袁绒蓉为姨娘,说赎身是权宜之计,避免瓜田李下,当晚,袁绒蓉便在秋香的陪伴下前往添夏镇,住进桃花坞,等日后找好住所,袁绒蓉会搬出来独立门户。

        男人花钱替清倌人赎身,图得无非是花径不曾缘客扫,****今始为君开的快活,别人求之不可得的女人,我得到独占了,享用了。

        东家倒好,别人赎的是可以颠鸾倒凤的肉身,他赎了尊只能瞻仰膜拜的金身,还要找个处所供着、养着,简直和请神没两样。

        「承蒙吉言,小的一定会向东家转告赵公子的心意。」

        明知事情与外人想得不同,在没有取得唐寅的授意前,华掌柜不会泄漏只字词组,只能顺着赵延年的话说下去,接下装着小金锭的封红,欺骗自己东家纳妾,他帮着收些贺礼天经地义。

        继赵延年之后,在扑簿签上大名的是康王府翊善大夫的次子,姚沛文,他的封红里是银锭子,两人熟识相约而来。

        华掌柜亲迎亲送,一个时辰过去,扑簿上登载三百多个姓名,这些人多半攀亲带故,十之八九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唐寅单刀赴会救佳人于水火之间,发下豪语与一城赌,激发他们心中的热血,年少轻狂,崇拜为人所不敢为的英雄,追求冒险刺激,如此热闹的场面,怎能缺了少年人。

        家世显赫的公子哥们,颇有文名的青年才俊,响应唐寅的赌局,呼朋引伴来到六如居,华掌柜看着扑簿内心激动不已,这本名簿价值万金,每一个名字代表一条人脉,妥善使用,编织成网,会成为唐寅未来的一大助力。

        赌局输了,赔个数百贯,赢来用钱换不到的友谊交情,何况收到大小封红,远超过赔出去的赌金。

        赢了赌局,得到救苦的美名,袁绒蓉从此脱籍从良,无论唐寅想或不想,依袁绒蓉的性格,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唐寅的大恩大德,妾也好,婢女也罢,横竖唐寅都不吃亏。

        稳赚不赔的生意,华掌柜全力支持东家。

        一天结束,华掌柜将铺面交给伙计盘点,抱着账目、扑簿到内院向唐寅报告。

        「才四百多个人,比我想的差太多了。」

        来的人不如预期,唐寅不甚满意。

        「头一天而已,兴许是还不知道消息,而且城里的名流仕绅,不可能为了一贯钱亲自到咱们六如居。」

        要有身份地位的清贵顶着大太阳,和一群毛没长齐的半大孩子挤在一块,简直是痴人说梦。

        「都没有百姓上门买扑?」

        一个个签名有体有例,找不到红色的指印。

        「尊卑有别,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也不敢往贵人身边凑,旁的不说,光王贤公子就带了两个家丁、四名护卫上街。」

        华掌柜如实陈述,官民、贫富间泾渭分明,是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是我疏忽了。」

        唐寅深刻反省,合上扑簿,粗略将账目看过一遍后说。

        「多做几本扑簿,连同朱泥派给监市们随身带着,他们在集市里游走时,想扑买的人就可以签印。」

        监市相当于大翎朝的城管,性质上属于临时工,薪饷由衙门给付,要找他们

        办事,有钱好商量。

        「说了要和一城赌,就那么小狗小猫两三只会让人看笑话。」

        「东家,江宁有二十数万人,即便是一半,再掐去尾数,也有十万之数,万一事情不成,咱们赔不起。」

        立于不败之地的优势,唐寅不要,华掌柜为这个的不智之举焦急。

        「砸锅子卖铁,我们也凑不出五万贯现钱,但话我已经说出口,不赌也得赌,还得名符其实的赌。」

        自家财政状况唐寅了如指掌。

        「这一局非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否则以后我们拿什么在杭州立足。」

        唐寅目光不在脚下的江宁,而在不久将回归的杭州。

        明年,也就是修平二年,汴京将会沦陷,金兵掳走了慎、恕二宗,大翎朝将会面临史上最大的动荡,康王定都江宁不久,便会弃江宁远避扬州,最终偏安杭州,改杭州为临安。

        在那之前,唐寅要转移所有的资产,先一步到杭州落地生根。

        「我要江南的每个人都知道,唐家做人、经商实诚,一诺千金,说一不二,不********,不拖泥带水。」

        唐寅算盘往长远打。

        「人无信不立,东家是要仿效徒木赏金的典故。」

        华掌柜一点就通。

        唐寅点头:「信用是最大的资本。」再给华掌柜打一剂强心针:「有赌未必输,何况这一注我们的赢面很大。」

        话说到这份上,华掌柜哪会再劝,一心只想着找多少名监市,银钱如何算,把赌局做大做响。

        六如居的杭州分号过两个月便要正式开张,下个月鲁师傅的家眷,大徒弟和几名工匠,一些伙计会渡江南下。

        杭州的作坊除了纸,还有唐寅从桃花醉改良的新酒要生产,千头万绪,偏偏华掌柜一手提拔的卓二掌柜尚欠一点火候。

        华掌柜不放心把杭州的事全交出去,唐寅又需要他江宁坐镇,烦得头发都多白了好几根,但他烦得乐意,越烦越充实。

        买卖人不怕忙,怕清闲,掌柜还要怕遇上平庸,胸无大志,胡乱出主意的东家,跟着唐寅完全不用愁没事干,六如居这间笔墨铺子是棵树,看起来不长个,其实全扎在地底里,又深又牢,一抽条茁壮,就会往天里顶。

        帐是华掌柜做的,每个大子的去向都逃不过他的眼珠,周转金之外,这几年六如居赚的钱全用在开发新商品和养人上。

        通过东家考核的匠人一个能抵十个用,有了他们,东家脑子里的一些奇技淫巧就能逐一实现,那些新玩意每推出一样,大翎朝都会震一下,换成铜钱,少则万贯,多则数十万贯,百万贯也不会让人意外。

        一项漂白制法,庄家用了十万贯想买断,唐寅拒绝,找庄启德个人合资开设一间染坊,以技术入了三成股,如今江宁府的高档布匹,六成出自于这间染坊,庄家至今都不知道钱全进了自家人的口袋。

        唐寅再三说,杭州才是他们大展拳脚的风水宝地,华掌柜宁愿把总号让给贾二掌柜,也要早一天到杭州去占个先。

        「贾子期盘点完存货就去收帐,明儿一早给我个数。」

        越想越不甘心,华掌柜找起贾二掌柜的碴。

        唐寅听见了,任由华掌柜瞎折腾,师徒间的事他管不着,不想管。

        难得秋香不在,偷得浮生半日闲,让厨娘上了几个菜,提着一壶桃花醉,以壶就口喝了开来。

        清静不到半个时辰,门房来报,张大虎的人拖了三辆车停在外头,说是袁绒蓉在潇湘院的家私。

        张大虎有心示好,又是袁绒蓉的私产,唐寅代为收下,仆人们进进出出,卸货、安置,忙得不可开交。

        「傻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帮忙。」

        王贤不请自来,看门户大开,笑瞇瞇闯入内院,要王家的家丁、护卫协助搬运,他径自在唐寅对面坐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见桌面上空无酒杯,像是自己家似地,要下人拿杯子来。

        不计较唐寅用过,敲着桌子催促唐寅倒酒,痛快喝了一杯。

        「真爽利,萧总捕老爱说,全江宁的酒都比不上唐府的桃花醉,我本来不信,喝过才知道萧总捕含蓄了,连汴京樊楼的酒和桃花醉一比,简直就是马尿。」

        指着唐伯虎斥道:「唐兄你不上道,不把我王贤当兄弟。」

        又敲点了桌子,要唐寅快点斟酒,喝完才道:「有好酒藏着掖着便罢了,像昨晚那种好事也不找我,赵延年在我面前炫耀个没完没了,什么众志成城,齐心合力扳倒数十名拿着刀枪的恶霸,他们几个帮唐兄和袁行首开路,差点挨了刀子

        。」

        「要是我在,根本没人能近唐兄的身好吗?」

        遗憾不能亲临现场,以手做刀在半空挥舞:「看我手起刀落,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事情不是这样的。」

        三人成虎,谣言之所以为谣言,便是会被有心人渲染夸大,潇湘院的护院加起来最多十个,刀械是违禁品,护院手上拿的是棍棒。

        为了增加彰显自己的威武不凡,赵延年膨胀了人数,变动武器种类,另外当时一片混乱,潇湘院成了小孩掐架的游乐场,咬的,扯头发的,偷桃的,各种无赖招式尽出。

        唐寅的印象中,霍平倒是踹开了一个,想从后面偷袭自己的护院,赵延年不知道在那个旮旯角落与护院缠斗。

        王贤手横举挡在唐寅嘴前,阻止他说:「我从潇湘院过来,护院被我叫出来数了一回,但赵延年的身上有伤,还有一票人替他作证,天杀的是,他人在,而我不在,纵使他吹上了天,我也只能干瞪眼听着。」

        气愤不止地,抢过酒壶便往嘴里灌,喝得一滴不剩:「我和唐兄在潇湘院同桌饮酒时,他赵延年待在夜心阁,死命讨好江敏儿,等水仙姬名闻遐迩后,他才屁颠屁颠地赶过来献殷勤沾光,结果他成了千里护嫂的关二哥,我这天天到潇湘院,帮唐兄关照袁行首的兄弟什么都不是,这个直娘贼,吾彼其娘之。」

        倒不出酒,王贤转头对端菜上桌的下人问:「还有酒吗?」

        见唐寅点头,下人回答:「有。」

        「再拿一壶桃花醉来。」

        下人刚应诺,王贤又改口:「拿一坛来。」

        唐寅对友人从不吝啬,屋里存酒尚有,下人听命,搬来所剩不多的桃花醉。

        「唐兄,不是王某邀功,你问问华掌柜,与唐兄结识以后,王某家中的文房四宝仅在六如居添购,玉堂春一问市,王某第一个购书拜读,太白居的姜掌柜,贵府管家旺财可以作证,刚过午我人就到了太白居入座,要人场捧人场,要钱场捧钱场,唐兄却厚此薄彼,便宜那个直娘贼,我即将彼其娘之的赵延年,真真令王某心寒。」

        一杯接一杯地喝,边说,不忘挟块酸菜牛肉入口。

        王贤年近二十,依旧是少年心性,见不惯赵延年四处张扬昨晚的事迹,找唐寅吐酸水。

        「事出突然,伯虎并不是存心偏袒哪个人,碰巧赵兄和友人在潇湘院饮酒。」

        祸从天上来,看在王贤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份上,唐寅耐着性子安抚。

        「我们现在就去潇湘院,你尽管教训王婆,其他人交给我,嫂子在吗?带嫂子一块去,好好出口气。」

        王贤拉住唐寅的手腕,转头对护卫说道:「秦关、丁皮,回府里抄家伙,你家少爷我和唐爷要砸了潇湘院。」

        秦关和丁皮同声称是,王府蓄有私兵,不缺刀刃兵器,王贤真要出手,潇湘院的护院三两下就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等等。」

        唐寅叫住两名护卫。

        「得饶人处且饶人,伯虎已然立了赌局,堂堂正正赌上一场,王兄这么做,人家会说我仗势欺人,虚伪作假。」

        布好的局,唐寅不想被人给搅了。

        「我给唐兄一个面子,但唐兄得答应我,宴宾客时,单独给我一张帖子,让我挫挫赵延年的锐气。」

        王贤退而求其次。

        「宴什么客?」

        唐寅问。

        「当然是庆祝唐兄新得一个美妾。」

        正经人家不会娶青楼女子为妻,王贤和华掌柜想法一致,袁绒蓉在唐府身份是一名侍妾、宠妾,绝不会是正妻。

        依礼,纳妾不拜堂、不宴客,但有能力抬袁绒蓉这等的花魁娘子入门,不免俗要办几桌席面邀请亲友同贺,王贤锁定一个位置,他受邀,而赵延年没有,与唐寅的交情孰深孰浅一目了然,王贤就能压赵延年一筹。

        「该有的礼数,绝对不会少,唐兄你千万不能说不。」

        王贤深怕唐寅拒他于门外。

        唐寅还在思考该如何向王贤厘清,他和袁绒蓉的关系,又有一人进到院子里:「听着有份,邱某先谢过桃花庵主。」

        许久不见的邱立,配着刀大剌剌走近。

        一听到唐寅替袁绒蓉赎身,王姨竟扬言要将袁绒蓉送回教坊司受刑,邱立怒火中烧,带着麾下士兵赶到潇湘院,还没动手,护院脸上早已被王贤的护卫打得鼻青脸肿。

        邱立把王姨叫了出来,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要她识相点,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做的事别做,中军统领说大不大,绑她进军营当军妓仍是做得到的,军中有些老兵痞就爱肥臀扩奶的,被活活弄死别怪他没事先警告。

        「弟妹呢,赶快叫她出来,敬我们一杯酒,见面礼,等宴客时我再补上,不会白喝你的喜酒。」

        木已成舟,唐寅不畏袁家背负的大罪,证明他是真心对待袁绒蓉,邱立相信,袁绒蓉过世的大哥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

        不奢望袁绒蓉能当上正妻,唐寅上无高堂,尚未娶妻,纳妾风光大办并无不可,邱立希望袁绒蓉在众人的祝福下嫁进唐家。

        「吃酒怎么能少了我。」

        萧千敬不知何时出现,端着一个从厨房要来的汤碗,大摇大摆走来,将碗倒满桃花醉,喝得满嘴都是,才将空碗交给邱立,替他满上。

        武人好酒,更习惯大口喝酒。

        邱立畅饮时,萧千敬夸耀说道:「老弟,哥哥这次事办得漂亮吧,连点渣都不留给王婆子,我跟张大虎说了,他想要过得太平舒坦,宴客时,他最好拿点诚意出来,给你压压惊……」

        言犹在耳,步廊又响起人声:「贤侄,你真干了件大事,我刚进城就听见……」

        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声音源头看去,只见庄启德带着一名小厮前来:「你们怎么都在这?」

        庄启德惊愣了一下,随即笑开说道:「当叔叔的,跟你讨杯喜酒不为过吧?」

        见唐寅摇头苦笑,冲着门口大喊:「关门,不准再放人进来。」他可不想连郭县尊和孙县尊,左邻右舍都跑来蹭酒喝,要他请客,当众口铄金时,任他再解释也会百口莫辩,幸好袁绒蓉人在桃花坞,不然谁会相信他们昨晚没入洞房。

        庄启德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我说得哪里不对?来得不是时候?」

        「对,再对不过,这个客他非请不可,而且要大请特请。」

        萧千敬可是知道,唐寅赎袁绒蓉一毛钱也没花到,袁绒蓉的嫁妆还是他唆使张大虎去要来的,省下的几万贯,办几天流水席都行。

        「新妇呢?那个谁,赶快去叫你们家的袁姨娘出来,这么多叔叔伯伯等着她拜见。」

        看见宝环经过,萧千敬喊住她,要她去请袁绒蓉。

        总算有机会说明,唐寅挥手要宝环退下,正要开口之际。

        「少爷,秋香姐和袁姨娘回来了。」

        门房过来请示,刚关上的门,究竟是开还是不开?

        像是说好似地,说曹操曹操就到,时机准到不能再准,巧到不能再巧。

        唐寅呆若木鸡,傻笑无语。

        
    热门搜索:非主流性感图片性感meinv超级性感美女美女在线播放性感电影性感女模特性感的电影细菌性感冒
    櫻花の島蜂巢影视BENK蜂巢影院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