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醒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了,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刚好是春夏平时起床的日子,说来倒也是凑巧。
只是春夏醒的时候,还是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里一片空白。
躺在床上思考了一会之后,春夏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想到了那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春夏的身子发抖。
那事她感觉到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刻,虽然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当又遇上险情的时候,春夏还是感觉到自己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缓了一会儿之后,春夏才觉得自己好了一些,不管如何,自己的小命还在,那就还是好好活着比较好。
只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房间的?春夏有些迷惑,难道昨天的事情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春夏摊开了手想伸个懒腰,却发现一片竹叶从她的手中缓缓飘落,昨天的一切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
春夏的背僵住了,脑子里也缓缓停止了思考,自己到底是怎么活着从那里回来的?难道都自己梦游吗?
春夏有些紧张,心脏也砰砰直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昨儿个晚上遇到的可是杀手这种厉害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自己离开呢?
为了以防万一,春夏给自己把了脉 发现自己没有被下毒之后,春夏才松了一口气。
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总归是捡了一条小命,
既来之则安之吧,春夏心态到也是个好的,没有想那么多,起床开始收拾着,准备待会儿去帮人家治病了。
不过,那个所谓的徐少爷说了今日会过来闹事,也不知是个何闹法?反正不可能是普通的带人砸医馆,否则他自己就砸了。
这样一想,春夏的心中竟然有了几分期待,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太无聊了 总该给自己找一点乐子才行。
到了厨房,春夏十分熟练地帮洛莲收拾着,见到了司马谦冷着一张脸的时候,也是直接无视了司马谦,甚至还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儿。
原本春夏的声音就甜,加上她哼的是穿越过来之前学的江南小调儿,更是让人觉得柔美动听,就好像看到了江南溪边的浣纱姑娘一样。
司马谦定定地看着春夏,似乎要从春夏的眼中看出朵花儿来一样,想从春夏的身上找出点什么。
注意到了司马谦的目光之后,春夏偏头看了司马谦一眼。
司马谦立刻不动声色地转移了目光,转而落在了别的地方,就好像那是春夏的错觉一样。
春夏却是眉眼带笑地看着司马谦,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司马谦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直接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厨房,就连早膳都没有用完。
司马谦离开的时候,春夏似乎是看到了司马谦耳朵地那抹红色,难道他这是害羞了?
春夏见到司马谦匆匆逃离的模样,只觉得竟然还有些可爱?春夏突然笑了出来,银铃一般的笑声飘进了司马谦的耳朵里。
司马谦的步子更快了,春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是火一样,十分热烈。
洛莲不懂为什么春夏要突然笑出来,只是春夏如今的性子很好,洛莲倒也是十分欣慰,也乐得跟春夏唠嗑。
“春夏这是怎么了?突然笑出来是为什么?”
司马谦听到了自己娘亲的问话之后,也放满了步伐,想听听看春夏到底能掰扯出什么理由来解释。
春夏的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看起来十分俏皮,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
洛莲看着如今的春夏,只觉得春夏十分讨喜,如今她倒是打从心眼子里喜欢春夏这孩子了,若不是出了那档子事情,她倒也不介意让春夏当自己的儿媳妇。
春夏清了清嗓子,然后用手托着自己的脸说:“没事儿,我就是想到了一些很好玩的事情。”
听春夏这么说,洛莲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反而是笑着问:“什么事情能让你一大早的这么乐?还有,方才你哼的小调儿是哪儿的?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
洛莲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因为好奇罢了,春夏也能感觉得出来洛莲对自己的善意。
“这个啊,这个是我家乡的小调罢了,没听过也是很正常,毕竟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很少有人到过。”说到这里的时候,春夏甚至垂眸,说:“若不是因为太穷了,爹娘怎么会卖了我呢?”
听到这里,洛莲反而是有些心疼春夏了,毕竟现在春夏是入了奴籍的,若是春夏没有如奴籍的话,此时应该也像同龄的姑娘家一样,在家学绣花管家待嫁了吧。
洛莲叹了一口气,握住了春夏的手,淡淡的暖意从洛莲的手中传递到了春夏的手,春夏的心里也跟着一暖,她看着洛莲轻笑,“洛莲婶子,我没事儿。”
洛莲冲春夏笑了笑之后,没有说什么,如今春夏的一切都掌握在三房手里,她能帮到的,就是让春夏平时好过一些。
可是司马谦听到了那是春夏家乡的小调之后,却有些微微出神 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春夏临出门之前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看书的司马谦,突然发现司马谦跟昨天晚上看到的男人有些像,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一会儿。
司马谦感受到了春夏的目光之后,转头看向了门口,发现春夏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春夏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本来她也知道司马谦的性子,如今倒是发现了他的性子比自己想的还要恶劣罢了。
傲娇一哼之后,春夏也不想继续在司马谦身上浪费时间,而是自顾自地离开了。
司马谦的手松了又握紧,盯着春夏离开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是在克制着什么,最后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又拿起了手里的书看着。
春夏到了医馆之后,先是去帮王氏还有洛莲把昨儿个晒干的草药装到了医馆的药架上,手脚勤快又干净利落,就好像是经常做这些事情一样。
放药材这件事情,春夏穿越之前做得多了,也就十分熟练,现在做起来也不比王氏还有洛莲慢多少。
王氏看着春夏干练的模样,笑着打趣说:“春夏呀,你这看起来像是开了窍一样哇,不如好好干活儿,以后留在司马家当媳妇儿也好。”
王氏自己没有孩子,便把司马谦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在疼,如今见到春夏出落得愈发落落大方,更是对春夏满意得紧。
洛莲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妯娌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是谦哥儿的身子她心里也清楚,倒也没有想着去拖累春夏。
春夏已经够苦了,谦哥儿的前程如何如今害都是未知数,若是贸然让这俩孩子有婚约,只怕两边都不讨好不说,万一谦哥儿有了什么三长两短……
想到这里,洛莲便笑着开口,“我们家谦哥儿那性子,估计春夏不愿意跟书呆子呆一块儿,再说了,往后帮春夏找户好人家就是了。”
春夏见妯娌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在开始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竟然觉得有些害羞,最后只能傻笑地听着她们聊着。
女人家聊天,无非就是家长里短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事儿,司马家的老两口还没过来,春夏就只能当这是八卦,听听这些乡里乡亲的事情打发打发时间。
只是春夏的眸光落在了王氏的身上,也不知道是王氏本来年纪就不大,还是因为这里的山水养人,她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光景。
只是王氏为何迟迟没有孩子呢?春夏倒是十分好奇。
“大婶子。”春夏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研磨药材的王氏,眸色满是认真,让人忍不住信服。
王氏有些奇怪,往日里头春夏最害怕自己,虽说方才自己打趣了春夏,那春夏也不应该就这样不怕自己了才对。
只是王氏还是十分爽朗地说:“怎么啦春夏?叫婶子有什么事情?”
春夏也不喜欢跟别人虚与委蛇,而是十分直接地说:“婶子,现在在的也都不是什么外人,那我就直说了?”
见到王氏点头之后,春夏直言不讳地问:“婶子,我见你气色很好,也不像是怀不上孩子的样子,能否让我给你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扎在王氏心头的刺儿,她肯定也想为司马木传宗接代,虽说司马家如今是三兄弟,可是司马木自己本家也肯定是要有后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夫也没少看,甚至就连司马磊都亲自帮她看了,却总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更不要说煎药了,王氏这几年吃的药比那些病入膏肓的病人还多。
于是听到了春夏的要求之后,王氏下意识就准备拒绝了,也不是她不相信春夏,而是自己真的已经找遍了附近,就是没人能说得出为什么。
就在王氏准备拒绝的时候,洛莲开口说话了:“或许春夏真的有法子也说不准呢。要不,嫂子,让春夏给你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