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蹈覆辙？真是好一个重蹈覆辙！看来你还没忘记你之前都做过什么。”
褚钰淮的表情看上去阴森森的，沈苑搓了搓胳膊。
“我怎么敢忘呢？我要是忘了，那岂不是太对不住您了？只不过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从我当初救了您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我已经彻彻底底是王爷的人了！”
沈苑睁着大眼睛盯着褚钰淮，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扣下来，捧着给褚钰淮看，好让褚钰淮能看清楚她内心的真诚。
可惜啊，大概是这样显得太真诚，让褚钰淮有些无所适从，所以他不但没有被她的真诚所感动，反而还表现出满脸的嫌弃。
“本王不会再相信你了。”
“王爷，我能理解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您也不能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战俘都还有重新来过、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您给我个机会也无伤大雅啊。”
“给你机会，让你得到本王的信任，再谋害本王一次？”
沈苑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认真地说：“您放心，我发誓，我绝对站在您这边，以您的利益为重，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您的事。”
“理由呢？”
沈苑摆出一脸深情的模样，仰头痴痴地看着他说：“因为王爷是我心爱的人啊。”
“……”
褚钰淮的嘴角微微抽搐。
“也因为王爷您是我两个孩子的爹。我就算再无情，也不能伤了我孩子们的心啊。”
说到孩子，褚钰淮也想起来了。
他冷哼一声，用犀利的眼神盯着她：“说吧，你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啊？”
“本王知道你现在的日子应该不好过，所以才来投奔本王。本王也可以留你在王府治病，等你的病好了，本王便休了你，本王也断然没有帮你养孩子的道理。所以……”
“所以王爷不打算认那两个孩子喽？”
褚钰淮皱眉道：“你不可能有本王的孩子!”
“王爷这话就有意思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们之间行过夫妻之事，有孩子有什么好新鲜的？”沈苑双手环抱在胸前，打量着褚钰淮，意味深长地说，“还是王爷您有什么隐疾，不能生育，所以才这么确定这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你说什么？”
“王爷莫要生气，我这也是按照您说的话推理出来的。不然我实在不明白，两个正常的人，做了正常的事，怎么就不能有孩子了？”
褚钰淮的脸都黑了，沈苑知道他很生气，不过生气也没用。
孩子就是他的，现在还不想承认了？
不过沈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我们从成婚之后就一直很恩爱，可你竟然这么笃定地说我不可能有你的孩子，莫非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褚钰淮没说话，不过从他的目光游移，她觉得褚钰淮约莫是在心虚。
沈苑在心里咂舌。
按照故事设定，虽然他有些恋爱脑，不过也还算谨慎。他知道不能让她轻易怀孕，所以她才会有每次恩爱过后都喝一碗药的记忆。
这段记忆在她的脑子里不是很清晰，不过好在她没忘记故事情节，这才有迹可循。
“避子药是你自己喝的。”褚钰淮的声音有些苦涩。
“什么？”
沈苑皱眉，她在努力回忆，但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
“王爷是在开玩笑吗？我自己怎么可能喝这种药？”
“你是皇帝身边的死士，你说你精通药理，倘若本王真的要骗你喝避子汤药，你你能察觉不到吗？”
沈苑听了这一番话，简直如遭雷击。
确实，她当时也觉得这段剧情很奇怪，好像是有bug。
就像褚钰淮说的，沈苑的人设是一个精通毒术、医术也不错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白白被人骗去喝药？
但是她当时也没多想，毕竟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小剧情，而且她当时对女主气得牙痒痒，她甚至觉得男主这么做简直是干得漂亮！她恨不得男主能好好虐一虐女主……
现在想来，她可真是缺心眼。
她怀疑现在自己穿到这本书里，书中那些bug全都被修复了，只不过这些bug是后期修复的，所以这些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才这么模糊。
不知道这样的bug还有多少。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不是还想把责任推给本王吗？现在被戳穿，就无话可说了？”
沈苑突然用手捂住自己的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我，我不记得了。”
褚钰淮哼了一声，冷漠地嘲讽道：“过去的事你不是记得很清楚吗？怎么，现在说到你心虚的地方，就开始失忆了？”
“不，我没失忆，我只是……”
“只是什么？”褚钰淮反问。
沈苑痛苦地摇头，呼吸急促地说：“不，我只是想不起来了。”
沈苑突然抱着头倒在地上，褚钰淮慌忙过去扶着她。
“你怎么了？”
沈苑摇头：“头疼……”
“我去给你找大夫。”
沈苑拉住他说：“不用了，我自己缓一会儿就好。”
“死扛着对你的病没有一点作用！”
褚钰淮二话不说就把沈苑抱了回去。
沈璃正在院子里逗弄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鸭子，看到亲妈是站着出去的，被人抱着回来的，也有点惊讶。
她马上放下手里的草，跟了过去。
“我娘怎么了？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沈璃转头盯着褚钰淮，“是被爹爹你欺负的吗？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们，所以在为难娘亲？”
褚钰淮皱眉道：“不是。”
“那是谁欺负娘亲了？”
“璃儿……别胡说，你爹没欺负我。”沈苑虚弱地说，“是我对不住他，是我先惹他生气了。”
沈璃拉着褚钰淮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爹，如果娘真的得罪了你，你能不能原谅她？我可以替我娘赔礼道歉。”
褚钰淮深吸一口气，已经被气得没什么脾气了，无语地说：“和你无关，罢了，我也不想追究什么。”
沈璃一听这话，马上乐开了花。
“爹爹，你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