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新寡后,我成了暴君的娇软外室 >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姨娘
        梅姨娘轻轻抚弄了下琴弦,觉着忆得差不多了,便抬眼,向阮玉仪一颔首。

        紧接,琴音起,长袖展,一室之内皆是那轻缓的曲调,惹得一边的侍婢都不由悄悄抬眼。

        她原想的是用从前学过的一支,可当那曲子流淌而出时,她却不自觉地随心而舞。她觉着自己似是置身一江碧水之中,无需她去多思虑什么,那江水自是会牵引着她做出下一个姿势。

        那江水是裹挟着她的,她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晴时的温情,雨时的柔媚。

        一曲毕,阮玉仪身上已是出了薄汗,幸而她并非脸上也爱出汗的,也不至于坏了妆。

        梅姨娘唤她落了座,斟了茶水,缓上口气来,这才笑道,“要妾说,那名头真是低估少夫人您,如此舞姿,便是江南一绝也是不为过的。”

        阮玉仪搁下茶杯,听她如此夸赞,反倒是先红了脸,“是姨娘琴技之高,我不过跟着随意动作。”

        仿佛意识到自她们见面来一直在相互客气,梅姨娘轻笑了一声,道,“那便是相辅相成了。少夫人要反驳,怕是一来一回到夜里也夸不玩的。”

        从前与这位少夫人甚少接触,如今一见,果真如那些下人所言,没什么架子,是个好相与的。甚至使得她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感。

        “不过这曲子是我前些日子随手所作,并不完善,”梅姨娘又道,“少夫人若是喜欢,妾再用几日完善了,再誊一份给您。”

        听了这话,阮玉仪眼眸一亮,“当真?那便先多谢姨娘了。”

        话过几轮,自然而然地便谈论到了她腹中的胎儿。阮玉仪隐约能感受到,对于这个迟来的孩子,梅姨娘的担忧胜过欢喜。

        她很是旁敲侧击了一番,梅姨娘才肯将心事缓缓道来。

        原来梅姨娘与程老爷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虽然少时家中并不富裕,可两人感情深厚。后来程老爷科举受挫,幸得贵人赏识,这才谋得一职,渐渐将官做到了京中,也算是惊才绝艳。

        只是树大招风,朱家的小姐看上了他,迫于朱家的势力,尚还年轻的程老爷害怕丢官,只得应下。

        皆说强扭的瓜不甜,且不论程老爷如何,就是程朱氏,她满心满眼盼着夫君回来,得到的却只是他的一张冷脸,谁又知道她是否早有了悔意呢。

        “我的第一个孩子便是折在了那位的手中,如今想来——”梅姨娘只觉得喉间哽了一下,心中千思万绪纠成一团,所受的苦太多,真到与旁人倾吐的时候,反而只寥寥几句便概括了。

        一家的长子为庶出,正头夫人难保不会心中不快。只是她不在乎那孩子是男是女,是长是幼,她只不过是想要她的骨血活下来,好生长大成人罢了。

        之后程老爷确是私下对她做出了补偿,可那也无济于事。

        这些年,她一直在反反复复地想,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为何不一开始便多遣些人护好桓哥儿?

        若是可以,她宁愿程老爷一开始便不要为官,他们只在乡间耕田、事蚕桑,享山间之清风,与朝阳明月为伴。

        其实他们之间有着这么多年的琐碎,早将她一开始对他的情谊磋磨尽了,如今她更像是置身此处,别无选择。

        阮玉仪见她眸中的并非落寞,而是只余下担忧,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她为好。

        她轻声道,“我怕是也没那个能力护你与你的孩子周全。”她知道她在这府中并不会待得长久,往后许是都不会见面了,又何谈护呢。

        梅姨娘摇了摇头,道,“妾不求别的,少夫人好歹算是府中说得上话的,届时只消多帮我盯一眼就是。至于其他,便看这孩子的福分罢。”

        不愿叫梅姨娘失落,她只好先应下,“明儿我要去寺里,正好替你求了平安符来。”

        她知道,梅姨娘找到她,也是实在求无可求了。

        一个家室破落的女子,夫君不可靠,她能依靠的又有谁呢?或许唯有自己了。

        出了梅姨娘的院子,见阮玉仪眼睫低垂,心绪不佳的模样,木香便道,“小姐您也莫要太担心了,程老爷欢喜梅姨娘,她的孩子,再怎么说也多少会护着些的。”

        “但愿如此。”她低声道。

        皇宫。

        夜幕垂垂,灯火将熄,繁丽的宫殿被一片沉寂所裹挟。

        如今后宫确也不充盈,太后明里暗里与姜怀央提过好几次,他总是一句不急搪塞过去,若是说得多了,便拂袖走人。

        大芜重孝不错,只是太后之子弑父杀兄,身为人母的太后便是教子无方,也算是半个戴罪之身。

        如此,哪能指望新帝有什么好耐性,真是不将她从后位上弄下来,都是看在她从前辛苦治理六宫的份儿上。

        姜怀央着会儿正是从太后处回来的,就算是心中不喜她,可到底还有个名头在,多少还得给一分面子。

        殿中宫人见陛下面色不虞,垂了头,只当自己不存在。

        外边温雉叩了两下门,方才进去,身后是跟着来请平安脉的宁太医。

        行过礼后,宁太医卸下诊箱,搭上了他的腕子,边问,“陛下近来感觉如何,可还是像之前一样有多梦燥郁之症状?”

        姜怀央默了一会儿,“时而会好些。”其实自他发现宁太医那些药,竟是不如一个小娘子抱一下来的有用,他便没有再服用了。

        闻言,宁太医却有些摸不准了。好了便是好了,陛下怎么还净给他出难题了。

        正宁太医琢磨着这会儿,他脑中却忽地浮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沾了汁水而显得分外莹润的唇瓣,以及那一声声似能钻入人心里去的“殿下”。

        他不知道对一个从前只在梦中见过的女子,有这般的念想是否正常,这是连他自己都一直讶异的。

        他知道她是他人的妻子——即使她与那人名存实亡,他却也因此受了规约,接近不了,推拒不掉。一次次由着她靠近,却不自觉摆出疏离模样。

        他屡次暗自下决心,只道明儿不再接近她,如此方能根治那梦。可真当那时候,他非但做不到,甚至不由给她提供勾人的机会。

        他心中烦闷,可此事却是不便说与旁人听的。

        见姜怀央失神,不知在思虑着何事,宁太医只好轻唤了声,“陛下。”

        待他掀起眼皮,宁太医才继续道,“陛下身子是康健的,只莫要太劳神,按时服药便是。”

        姜怀央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目视着温雉将人送出殿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姜怀央来说,已是不鲜见的了,于是灯宫中灯一挑,那小娘子又缠上他的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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