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沁心头微微一动：“这么多人看着呢。”
“抱歉，太激动了。”沈暮北唇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来过，看她的眼神透着强烈的温柔。
他主动替她拉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走，我送你回去。”
梁沁没拒绝。
两人扬长而去，留下一众艳羡的声音。
这件事很快上了头条，传得沸沸扬扬。
有羡慕梁沁命好的，两个优质男人都争相为她付出。
有大骂梁沁脚踏两只船的。
酒吧。
李满欢走近吧台前的沈誉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调笑道：“真少见，你居然会约我出来喝酒。”
沈誉南收起手机，虽然只是一闪而逝，李满欢还是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沈暮北拿着手机朝同样拿着手机的梁沁走近的照片、那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照片、两人坐在车上亲昵的模样……
这两人的事现在全程皆知，李满欢也多少听说了。
看着沈誉南闷不做声喝酒的侧脸，他叹了口气，明白了沈誉南为何在这。
“来杯酒。”李满欢朝调酒师招招手，亲密地揽住沈誉南的肩膀，“别的我帮不了你，只能陪你一醉方休了。”
“够了。”沈誉南唇角溢出一抹淡淡的苦笑，面前已经立了几个空瓶子。
烈酒滚过喉咙，胃里一阵灼烧，向来清醒的大脑仿佛蒙上了一层雾，让人忘了所有，也忘了他最初看到梁沁和沈暮北照片的时候。
两人偶尔碰杯，更多时候都只是沉默地喝酒。
不远处，穿着妖娆大胆的女人蠢蠢欲动，显然想来搭讪，碍于沈誉南周身凛然不可接近的气势不敢上前。
李满欢笑了起来，忽然正色：“沈暮北真喜欢她么？”
沈誉南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眸光陡然锐利：“你想说什么？”
“你放不下梁沁，她可以说是你的软肋，沈暮北接近她是真喜欢她呢……还是想利用她跟你争夺家产？”
李满欢已经有点醉了，他摇晃着空了的酒杯，说得头头是道。
“那样倒好了。”沈誉南低低笑了两声。
但他很清楚这不可能，沈暮北很早以前就表现出了对梁沁的喜欢，沈暮北能谋划这么久？不见得。
李满欢差点没惊掉下巴：“你是真不怕他跟你夺家产啊？”
沈誉南自信一笑：“他有胆就来，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另一头，梁雪费劲地将一堆包了包装纸的方形东西拿出来，梁致行困惑道：“这是什么？”
“这个？是宝贝。”梁雪目光灼灼，要不是实在缺钱得厉害，她也不会想到这个。
她在梁致行好奇的注视下撕开其中一张包装纸，里面赫然是一副油画。
梁致行剧烈咳嗽了两声：“这是……”
他看着这画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呢？
梁雪得意地笑了：“梁沁画的，虽然是好几年前的了，不过以她现在的名气，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吧。”
可惜当初梁沁嫁给沈誉南时，她一气之下将梁沁那个小破储藏室的东西全毁了，否则不会只剩下这些，而应该有更多画作。
不过这几副，也够了。
“梁小姐，不好了！”画廊里，负责人风风火火地走到梁沁面前，将手机递给她，“你看！”
梁沁接过来扫了一眼，目光顿时一凛。
这幅油画……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她早几年的作品，无论技艺还是画风上都和她最近的作品很像，当年也是她最满意的一幅作品。
她下意识看向右下角，没看到熟悉的落款，不禁眉头一皱。
“这是我的画，怎么了？”
负责人火急火燎：“你往下看。”
梁沁往下滑，发现这幅画居然被冠了个《荆棘玫瑰》的名字，还以高价被人买走。
不仅如此，《荆棘玫瑰》与她现在作品高度相似的画风还引起了一阵不小的争议，买家发表的声明更让人质疑是她抄袭：【我让专家鉴定了两幅画的创作时间，荆棘玫瑰要早几年，是谁抄袭不用我多说吧？】
底下一边倒地谴责梁沁：
“呵呵，玩砸了吧，什么最年轻美女画家，还立个才女人设，笑死人了！”
“我就觉得梁沁的画看着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这下明白了。”
“早猜到有猫腻了，之前老给我推她就让人很反感，沈誉南肯定是找人推她了，罗大师也是看在他的面上才收梁沁为徒的吧？她就是资本包装出来的产品，你们都被她骗了！”
梁沁冷静看完，将手机还给负责人：“马上发布声明，还有，这件事别让老师知道了。”
负责人严肃点头。
梁沁让人给人录了段视频发到网上，视频中她正襟危坐，郑重澄清：“荆棘玫瑰是我几年前的画作，但我从没给它取过‘荆棘玫瑰’这种名字，也没有委托任何人卖掉它，我会调查清楚，给各位一个交代。”
但舆论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都觉得她是趁人之危，仗着人家作者不出面就自说自话，都在呼吁《荆棘玫瑰》的作者出来跟她对质。
罗丹青都被惊动了，站出来替她说话，声称相信自己的爱徒。
底下嘲讽声不断：
“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帮她说话？”
“我以前很喜欢你的作品的，真的很失望。”
沈誉南和沈暮北都想压下舆论，察觉到对方一样的动作，沈誉南沉默，沈暮北则是为两人难得达成一致的默契低笑起来。
很快，梁沁找到梁雪，梁雪立刻矢口否认：“不是我！当初家里被查封的时候很多人来过，都是来要债的，好多东西都被拿走了，你的画估计也是被谁拿走了……”
梁沁目光锐利：“我会查清楚的。”
“不管你查多少遍都一样，说了不是我就不是我！”梁雪气势汹汹，心中暗暗得意。
她早想到了这一点，从接触买家到成交都是委托了其他人来，梁沁是查不到她头上来的。
梁沁这边还在调查，医院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说了几句。
梁沁惊讶地睁大双眼，沉默了好一阵，开口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