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回头迹象，因为苏玉也快要不行了。
气息微弱，但依旧是温柔的看向娇娇。
“能死在大人身边，也算是一种幸事了！”
“别胡说！”娇娇斥责了他这种想法，“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到的！”
扶着他一步步走着，只是感觉这个人真轻啊，像是没有什么肉，就只有一身骨头的重量。
“小时候，奴练功，稍稍练错一步就会遭到嬷嬷打骂，甚至一天不准吃饭，还必须加练！她们啊其实什么也不懂，不懂舞蹈，不懂音乐……不会跟大人这般精确挑出舞蹈的错处，她们只知道打，使劲打，狠狠打，却什么也不肯说！”
娇娇则告诉他，“少说点。”
“不了，奴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这辈子奴最感激的事情，便是遇到了大人！”
闻言，娇娇蓦然停下了脚步，“这应该是最不幸的事情！”
“怎会？赵衍做得孽，与大人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若是……
“本就是我做的呢？”
苏玉蓦然顿住，他缓缓望去，只见娇娇眼底冰冷交织一片。
……
次日，百姓可谓是听了一场好戏，堂堂宁王殿下竟然被一介奴仆叫嚣着下不来台。
“听说还吐了血，哎呦我的天啊，那脸色真的是惨败的吓人，我看啊，就算是宁王登基了，以这副身体也活不了太久！”这人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振振有词，描述的赵衍那叫一个惨。
“宁王这脾气到底为什么会忍啊？”
“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听说宁王还真的挺宠她的，甚至孩子都让她生了！”
“宁王有孩子啦？！”
“有啊！”这是个消息灵通的，一脸得意瞧着这些消息不灵通的人，“是个儿子，长得特别好看！我这偷偷见过一次，啧，我看未来容貌之最就是那个孩子的了！”
“你不会是瞎编的吧？宁王成日戴个面具，就是为了遮丑！要是能生出这等绝色的孩子，宁王自然本身颜值不会差到哪里去，那他还戴什么面具啊！你这是瞎说吧！”
“切，我怎么会瞎说！宁王就是长得……特别好看，嘘，这话你别告诉别人，宁王就是因为这话还杀过人！”顿了顿，他悄悄靠近这人耳朵说道：“宸妃模样你见过吧？一笑倾城，宁王是她的孩子怎么会差？之所以带着面具，是因为宁王长得很像当今圣上！”
“当今圣上？怎么可能！！”这人一惊。
这不就是说赵衍其实是赵承跟前太子的妃子有一腿？
“难道说最近那些传闻是真的？”
“不然嘞！要不是真的，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封锁消息吗？”
赵衍最近打的旗号，那就是重整大秦血脉回到正轨，要延续前太子赵寅正统！可若是赵衍并非赵寅血脉，而是赵承的，哪里来的什么正统？
这所谓登基旗号，那就是一场笑话！
“我这可只告诉你一个人的，你可不能乱跟别人说啊！”
“我这肯定不会说，您放心就成！！”
话虽如此，但是谁不知道这人是附近有名的大嘴巴？
眼看着大嘴巴得到自己想要消息，扬长而去时，原本泄露这些消息的人，蓦然眼神一变，转身回到后院，恭敬面对一袭白衣的人，“都散播出去了！”
“退下吧！”
白衣男子仰望着天际，清冷孤傲。
面上一片平静，令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手下静候这人吩咐，直到良久之后，他才突然开口问道：“七杀门现在怎么样了？”
“群情激愤……部分人不满意孟娇娇曾跟赵衍纠缠不清，如今苏玉死在赵衍手里，更加门徒对于孟娇娇领导七杀门的不信任……她的门主怕是摇摇欲坠。”
顿了顿，手下又多嘴道：“早该如此，离开赵衍，孟娇娇说到底就是当年那个废物，啥也不是！现在赵衍自身难保，更不会出来帮她的！”
“自身难保……”白衣男子仔细品味这四个字，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真的自身难保了吗？
巍峨耸立的宫殿，赵衍一步步走到大政殿前，面无表情望着头顶上那把龙椅。
王大人率先跪拜在地，“请新皇登临大位！”
赵衍只是仰眸望着，如深潭一般黑眸复杂深邃。
他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仰望着，良久之后他突然动了，一步步就真的要走上之时……
一人猛然从龙椅背后走出，“大胆！朕还未死，你这是要篡位？”
竟是消失已久的赵承！
王大人立刻扬声道：“宁王殿下乃是前太子赵寅唯一血脉，理应代替太子殿下重整大秦正统血脉！！”
“呵！”赵承嗤笑一声，“正统？他是朕的儿子，宸妃亲口承认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血脉，用得着你们说？”
“什么？！！”
站在下面的群臣顿时惊慌失措，相互对视一眼。
民中传闻是真的？赵衍真的是赵承跟宸妃的孩子？
赵承没有多说什么，他亲自证明，大步上前，一把挥掉了赵衍常年示人的面具。
啪！
面具滑落瞬间，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眸。
这……太漂亮了，简直就是独得造物主的偏爱，将男性与女性之间最美好的特质全部赋予到他身上。
男生女相，却不显阴柔之气，精致完美，又冷艳逼人。
更重要的是，不光继承了宸妃的美貌，还要赵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狭长凤眸。
他真的就是……赵承跟宸妃的儿子啊！
这张脸在这里，早已不需要任何言语去证明。
怪不得他长年累月都要带着面具，正是为了隐藏这层身份！！
王大人更是惊惧交加，连忙看向赵衍，没有任何维护，反倒是将矛头对准赵衍，“宁王殿下，外面流言您不是都亲自处理过了？”
堪比自爆，简直就是做实赵衍确实为赵承亲生儿子，甚至处理过那些流言蜚语。
赵承面无表情，站在龙椅旁边，从上俯视着他，“宁王，朕已经纵容你到如此地步，没想到你竟然只是一心想要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