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威压的释放，小少年额头渗出冷汗：“你……你先说你是谁……”
“还会反问了？”冰凉的笛身接触眉心，“本尊乃凌家家主凌霄遥。本尊不喜欢欺凌弱小，你若老实交代，刚刚的条件作数，若是不交代，本尊也有的是手段挖出真相。”
竟然是凌家的本家家主！他不过找个羽毛怎么把这样的大佛引出来了！江朝歌心如死灰，颤抖着开口：“我叫江朝歌，是......是个散修，我从小就对灵兽有亲近感，所以对灵兽了解很多，才能准确地找到朱雀尾羽，我只是想拿它去拍卖场卖掉！结界是...我请一个九芒山的灵兽把我吞入口中带进来的......”
他原本以为这番话传说中的凌霄遥肯定不会信，但没想到他居然看起来......信了？
凌霄遥：这不跟凤姨和琅嬛亲近植物一样的嘛。她问溟沧：如何？
溟沧：“应该是真的，连我这样的神兽都感受到了天然的亲近感。这是个人才啊。”
凌霄遥收回手：“本尊只信前半句，既然你没准备说实话，那本尊可要加条件了。”
江朝歌脸一白。
“朱雀尾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为一个散修的目标的，机会本尊已经给过你了。现在你要是还想保命，从这里出去后本尊会找人跟着你，也就是说——你即将处于监视中。”
“凭什么？！”
“凭你做的事情已经威胁到家族。你好好想想。本尊看重你的天赋，若不是这样，本尊要取你的命夺走尾羽简直易如反掌。相信你也发现了，无数高手正在往这里来，再看看首先到达的这个赫连家人，你不过一玄阶，你觉得除了同是顶级世家之外，还有谁能够保你？本尊也承诺只会远远监视，绝不会干预你的正常生活。”
“这不公平！这是我发现的！”
凌霄遥对小少年的天真感到不可思议：“这个世道谈何公平？弱肉强食而已。你若是强者，我即刻便可离开这里，但你不是，你有找到它们的运气却没有保护它们的实力，这可是大不妙。感受这些越来越近的威压，这笔买卖对你有益无害，若本尊此刻离开，你连九芒山都出不去就会丢了性命。凌家做得到保你活着离开，我拿物，你拿命，很公平。至于监视，你自找的。”
江朝歌浑身发抖：“你说他们会抢走我的尾羽，还会杀了我？凭什么他们可以随意掠夺宝物，杀死别人，而不用付出代价？”
凌霄遥已经厌倦了和幼稚小少年讲道理：“因为他们是强者，有家族庇护，朱雀尾羽事关重大，即使闹出什么事，就算是九芒山花家也轻易发作不得…”
“家族家族家族家族！就是因为家族的存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才会这么扭曲！强者可以随意剥夺弱者的生命！可以随意抢走弱者的东西！对他们随意凌辱！弱者……就不配好好地活着吗……”
凌霄遥被江朝歌莫名的爆发惊得一愣。
这傻小子，这些困境并不是制度的错，相反的，正因为有家族，有宗门的存在，无数弱小的灵者虽不会被重视，但至少不会像生活在自由城那般丢命。只要灵者还修炼灵力，武者还练武，强者为尊这一点就永远不会变。至于扭曲……她不也在努力改变吗？重整歧天格局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她转而问道：“考虑得如何？他们，就要到了。”
所谓族人的谩骂侮辱，亲人拼尽全力却无力回天的嘶吼犹在耳旁，过往的一幕幕重现，小少年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我同意！”江朝歌道，“只要能活下去，我愿意放弃它！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你们无法生杀予夺的强者，夺回朱雀尾羽，让家族制度分崩离析，让罪恶的源头——家主们，以死谢罪！”
凌霄遥只当他在发小孩子脾气，这番话但凡换个人听他就没命了，于是她如耳旁风一般忽略，点点头道：“成交。”
她在江朝歌含泪的眼神中拿走了三根金光闪闪的朱雀尾羽，收进耳钉，看看周围，挑了条最合适的路：“走吧，本尊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