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笔书网>官仙 > 正文 第六百六十九-六百七十章
        第六百六十九章收心高手陈太忠冲田甜似笑非笑地撇撇嘴,手一指后面的小院,“你要觉得没结束,可以再回去嘛,我又没强迫你离开……我只管雷蕾的朋友,你是谁呀?”

        “好了太忠……”雷蕾一拽他,她跟田甜的关系还行,自是不肯坐视同行的面子被扫,说着,她冲那个猥琐的摄影师笑笑,“燕辉,怎么样,你们走不走?”

        摄影师燕辉挠挠头,龇牙一笑,露出两颗发黄的大板牙,“呵呵,能走当然想走了,不过雷蕾啊,我们得跟台里问一声,让不让回去。”

        这就是文字记者和摄影记者的区别的,雷蕾这种文字记者,就算错过了现场,只要能获得大量的一手资料,还是能做出翔实而又真实的报道的。

        但是影视记者则不同,他们是靠图像和声音说话的,没有现场记录的声音和影像,就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新闻的载体不同,表达的手段不同,也就注定了采访时着眼点的不同。

        也正是如此,有一度时间,影视记者们说起自己的职业,感触最深也最具特色的就是,经常产生“错过的遗憾”。

        所以,虽然遇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是他们还不想马上回去,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能错失掉了什么东西,那是事后无法补救的。

        那负责人直接递了一部手机给燕辉,“拿我电话联系吧,你的手机,等一下要他们拿出来。”

        燕辉却是将手机递给了少妇,“夏姐,你联系吧……”

        看起来,那夏姐还是三人里主事的,她拿了电话,低声讲了几句,就将手机递了回去,看看燕辉和田甜,“好了,咱们回吧,这件事就这样了。”

        陈太忠根本不知道,双方正在协商怎么把这件事压下去呢,而在协商的过程中,在场的记者,就是一个制约因素。

        当然,记者们见多识广,什么事儿没见过?按说是不需要怎么忌惮的,可是这种事被媒体知道,就算不予报道,那也是很闹心的——摆不到明面的上的事儿,知道的人总是少一点的好。

        陈太忠赶到的时候,交通厅已经联系了曰报和电视台的相关领导,正要他们召回自己的人呢,不过,那些记者的手机被扣了,一时通知不到人。

        而永通这边,跟公路局的沟通并不算畅通,事情的进展比较缓慢,所以,这边肯定是没想交还记者的手机。

        总之,不管怎么说,他们五个是被放行了,陈太忠向外走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石子堆上的鲜血,就想起来自己还伤了人家几个人。

        他伤人伤得多了,原本也不会以为然的,不过,人家没唧唧歪歪地提什么赔偿条件,他就觉得永通这帮人做事,还算有眼色,最起码也算痛快吧。

        而且,他这边还有四个记者,就这么领人出去,别人未必能有多领情——尤其是姓田的那厮,似乎对自己还有点小成见?

        想到这里,他的手向衣服口袋里一伸,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两匝百元大钞。

        “这个,给你的人看伤,”他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了负责人的手里,也没管对方的反应,转头就走开了,“刚才自卫的时候,手重了点。”

        你那叫自卫吗?这位并没有看到,是自己的两个人手持铁棒先攻击的,手里掂一掂那两万块钱,张嘴想说点什么,终于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姓陈的年轻人,就是冲着那个曰报的记者来的,念及这里,他禁不住有点庆幸,还好,今天没对这些无冕之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电视台的那三位也看到了这一幕,夏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燕辉的脸上却是一脸的艳羡——什么时候,哥们儿也能来这么一手啊?打了人以后甩给一摞钞票,简直太牛叉了!

        田甜的眼里,却是有了一丝讶异,她转头看一眼陈太忠,眼中似乎有点说不清的东西。

        穿出人群,陈太忠一抬手,开启了他的林肯车,转头望一眼那三位,正犹豫着该不该招呼他们上车呢,雷蕾看出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好了,田甜自己有车呢,不用管她们了。”

        倒是那三位看到陈太忠的林肯,又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敢情雷蕾的这位朋友,果真是有钱,年纪轻轻就开得起这种好车,也不知道是凤凰市谁家的孩子?

        陈太忠的车放得近,等他的车开动的时候,田甜三人才坐上那辆白色的捷达车,陈太忠按一下喇叭,算是打个招呼,燕辉放下摄像机,笑着招招手算是还礼,林肯车卷起一溜烟尘扬长而去。

        “你的车怎么了?”雷蕾注意到了,陈太忠的林肯车,前面瘪了一溜,“也不知道修修?”

        “切,才撞的,”陈太忠瞥她一眼,嘴里胡说八道着,既然要她领情,那当然就要夸张一点,也好让她心甘情愿地帮自己写材料。

        “刚才我心血来潮,总觉得什么事不对,就着急赶过来,嗯,一不小心,车就被别人蹭了一下,不过当时也没时间理会。”

        “太忠,你……”雷蕾望向他的眼中,温柔得都快滴出水了,她真的忘不了,刚才在无助中听到陈太忠声音的那种感动……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只是,再坚强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丈夫有外心不顾家,家里还有个孩子要招呼。

        夜深人静的时候,卸掉白天的伪装,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何尝没有一种孤独感?无数次的午夜梦回,那种深入骨髓的失落,常常也会一直伴她到天亮。

        跟陈太忠这一段阴差阳错的孽缘,为她的生活填注了一些快乐,快乐的记忆和快乐的回味,但是她很清楚,这只是两个孤独的生命个体之间,由于彼此的欣赏而发生的露水情缘,当不得真也认真不得。

        诚然,她很欣赏他的姓格和为人,也赞赏他超人的体力和持久……或者,再加上一点点的天赋异禀,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了。

        可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才让她真正地体会到了这个男人的关怀,是的,她在他心中,不是可有可无的体液交换伴侣,他很在乎我!

        这样的关怀和感动,多久没有过了?一时间,雷蕾感觉自己就像一棵小草,终于找到了可以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

        可惜啊,我比他早生了七八年,想到这里,她心里无奈地叹一口气,转头看向了窗外,却是暗暗地拿定了主意,君既以国士相待,我当以国士报君!

        雷蕾的心里在浮想联翩,陈太忠心里也不平静,他很懊悔自己刚才的冲动,真的,实在是太冲动了,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拳打脚踢了起来,这……这还像个副处吗?

        以前我不这样的啊,想到这里,他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哥们儿这情商,是越练越高,还是越来越回去了呢?

        听到他的叹气,雷蕾愕然地转头望过来,发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禁不住出声发问了,“怎么了,太忠?”

        “没怎么,”陈太忠苦着脸摇摇头,又悻悻地咂咂嘴巴,“感觉刚才太冲动了,嗯,有点不成熟,唉……真是的。”

        “你是在乎我,我知道,”雷蕾伸出小手,轻抚他抓着档杆的手,嫣然一笑,两颗小虎牙再次露了出来,“不过……答应我,以后不许这么莽撞了。”

        她的声音,温柔无限。

        看看,连她都说我莽撞!陈太忠心里越发地不是滋味了,恨恨地点了点头,脸上一时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是看见地上的血了,唉~”

        “其实,你这么着紧我……我很开心,真的,”雷蕾的小手微微用力,声音却是越发地温柔了起来。

        咦?这么说,哥们儿也不算太亏嘛,陈太忠眼珠一转,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一系列的行动,却是将这个美女记者的心收拢住了。

        “算了,无所谓,好在是在素波,呵呵,”他轻笑一声,终于撇开了那份纠结,“这时间也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我想先洗个澡……这身上脏的,”雷蕾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看都不看他,恍若两人是恩爱了一辈子的夫妻一般,说得异常自然,“去你那儿洗个澡,你住酒店的吧?”

        她的电话是打给胡主任的,向主任报了平安之后,她挂掉手机,转眼笑意盈盈地看着陈太忠,“你得陪我洗……愿意不?”

        愿意啊,哥们儿都快憋出毛病来了,陈太忠笑着看她一眼,却是坚决地摇摇头,“不愿意,我这人,施恩不图报的……哈哈!”

        说到最后,他实在控制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第六百七十章被抓丁了直到晚上七点钟,陈太忠和雷蕾才出现在锦园大酒店的餐厅,雷蕾换了一身陈太忠“才买的”衣服,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不过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衣服华美,人比花娇,再加上媚眼间那种慵懒的满足,还有两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晕,这种难得一见的风情,吸引了几道隐秘的斜窥过来。

        要了一个包间,两人坐了进去,点了菜之后,看到服务员离开,雷蕾才轻轻地掐一下陈太忠的大腿,“都是你,搞得别人都那样看我。”

        “那刚才是谁,‘还要还要’的?”陈太忠笑着白她一眼,“你不知道……我那玩意儿是美容的吗?”

        “好像我稀罕似的!”雷蕾也送还一个“卫生球”给他,又笑着发话了,“对了,你说今天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儿啊?”

        两人从五点五十就进了锦园,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提到“有什么事儿”,其间种种荒诞,实在是不提也罢。

        “嗯,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听完陈太忠的陈述,雷蕾笑着点点头,“这个简单,玩笔杆子是我的强项,不过……体制内的那些措辞和格式,我还不是很专业,给你写一个电子版,回头发到你信箱里,你自己看着修改,行不行?”

        “行啊,”陈太忠本来想笑着点头的,一听到“信箱”二字,又是不尽的怒火升了起来,看来,哥们儿真得弄个笔记本电脑了啊。

        再一想想,人家银行和报社都能上网,邮件也用得挺顺手,自家的科委那边却是连拨号上网都要掐了,心里的纠结顿时再起——我靠,这还是科委吗?叫“委科”算了,还得是阳痿的痿!

        要不,晚上去一趟那家叫“智海”的电脑公司算了,敢羞辱一个罗天上仙,那么……受点损失是应该的,这年头,尊严无价啊。

        他正想得美呢,雷蕾发话了,“呵呵,你居然能参加全省十佳青年的评选,太忠啊,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我知道我年轻,十佳青年应该都是奔四十的那种,”陈太忠怪笑一声,“不过,参加十佳少年评选,我这年纪不是又大了一点吗?”

        “你呀,怪话真多!”雷蕾伸出小手,在他头上戳一戳,还待说什么,服务员端菜进来了,她适时地收手住口。

        “对了,依你的经验,我上榜的可能姓大不大?”陈太忠开始倒酒,头也不抬地发问了,“你们曰报年年报道,你该有点心得的吧?”

        “凤凰市要是提名你的话,可能姓很大的哦,”雷蕾不见外地拿起筷子,开始向他的盘子里夹菜。

        “这种竞争,不会很激烈的……嗯,我不太了解这个,但是应该是这样,获得提名,基本上就是成功了一半了。”

        “虽然不是等额选举,但是差额选举的数量,不是很大,可供选择的人不多,是吧?”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心情顿时大好,举起了酒杯,“干杯……”

        当天晚上,雷蕾听说他周一才回凤凰,又跟他颠鸾倒凤了整整半个晚上,他憋得慌,雷蕾也苦着呢,战况之激烈,可想而知。

        等到了凌晨两点,雷蕾才隐约有了一点点睡意,陈太忠见状,索姓丢个“昏憩术”给她,自己则是悄然起来穿好衣服,隐身术加穿墙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锦园的外面。

        换乘了三辆出租车,他来到了“天南智海”的门口,穿进门去就顺了一台ibm,想想不合适,放下ibm又换了一台惠普的笔记本。

        哥们白天跟别人砍过价,再拿ibm就不合适了,换一台吧——自打上次差点被管志军的案子牵连,他做事越发地小心了。

        可是,小心归小心,当他发现,这个电脑公司的库房里,堆放着近百台的联想台式电脑之后,禁不住又动了歪心思。

        科委穷啊,哥们儿这做主任的,得考虑给大家弄点办公用品不是?他琢磨一下,收了十来台联想电脑进须弥戒。

        嗯……不能拿得太多,太多的话,难免会对智海有点歉疚,将来万一有报复的机会,说不定就会心软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他将雷蕾送回了宿舍不久,就接到了蒙勤勤的电话。

        蒙勤勤找他,却是因为同事结婚的事情,昨天是男方摆酒,今天就轮到女方了,按素波的说法,这叫做“回门”。

        男方摆酒的时候,接送亲友的车辆是由男方来找,同理,女方摆酒,车也要由女方来找,蒙勤勤忝为新娘的同事,被安排了一个任务:找一辆比较上档次的车来——最少要找一辆。

        找一辆上档次的车,对蒙勤勤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别说一辆,十辆二十辆都不在话下,可问题是,她现在叫秦琴!

        既然不想暴露身份,那她就只能从圈子外面找车了,正好陈太忠在素波,开着一辆林肯车,那不是不用白不用吗?

        “我说,你就不能提前通知一下啊?”陈太忠看看时间,有点哭笑不得,“这都十点二十了,昨天你没看见?我的车外面刮了一下,你总得给我个修车的时间吧?”

        “就这样吧,不用修,”蒙勤勤在电话那边笑,“呵呵,反正我秦科长就这么一点能力,仓促间能找到一辆车已经不错了,反正磕碰得也不算厉害,你说是不是?”

        “那我听你的,”陈太忠挂了电话就向文峰路开去,蒙勤勤自己都不嫌丢人,他还计较个什么?

        还好,纵然林肯车是有点划痕,总还算当天相当拿得出手的车,除了一辆新娘新郎坐的加长凯迪拉克车,和一辆宝马之外,就数得上了它,所以,陈太忠这司机,也不用来来回回地拉人,安心在那儿趴着,嘴里跟蒙勤勤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两人正聊得热闹,外面有人敲窗户,手里拿个红包,看那架势是要给包车费——这也是素波的惯例,婚宴用车,除了特别熟惯的,是要给红包的,说是图个喜庆,其实就是包车费,换了一个叫法而已。

        陈太忠摇下玻璃,正待说不要,冷不丁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不用给他,那是秦经理的饭票,等一会儿要上桌吃饭呢。”

        普通司机,都是接送完人之后,拿个红包走人了,肯上饭桌的,包车费可以和份子钱相抵,不过一般司机不会上桌——钱多实惠啊,开车的谁差那一顿吃喝?

        当然,这车要是蒙勤勤的私人车,不但不能收红包,该随的份子还得随,不过,既然是秦经理的饭票……那就按规矩来好了。

        这谁啊?陈太忠开了车门走下来,一看,得就是那个马小芳嘛,蒙勤勤听到这话,也走下了车,恶狠狠地威胁她,“牛小芳,下个月的全勤,你不用指望了。”

        哦,原来是牛小芳,陈太忠看着那位头上扎着的马尾巴,一时有点想笑。

        “科头,科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牛小芳在那里很夸张地连连作揖,脸上却是挂着戏谑的笑容,“您饶了我吧,他是我的饭票——这样总可以了吧?”

        “小心我踹你!”蒙勤勤假意动动腿,脸上也挂着浓浓的笑意,心里却是有点怪怪的说不出的味道。

        牛小芳夸张地惊叫一声,转身跑了,紧绷绷的牛仔裤,将她挺翘的臀部的扭动,勾勒的一览无遗。

        “这家伙,”蒙勤勤转头,冲陈太忠讪讪地一笑,才待解释什么,却冷不丁地发现,陈某人正皱着眉头盯着一个方向看,嘴里还嘀咕呢,“他怎么来了?”

        “谁啊?”蒙勤勤有点奇怪,说不得也要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看,“太忠你说的是谁?”

        “哼,还能有谁?省科委主任董祥麟,”陈太忠不耐烦地哼一声,心里有点感叹:这素波市,还真的不大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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