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落的语气平淡的很。
“……”
男人沉默不语。
“你想过的，在那样的环境下，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可你因为这件事情恨了我三栽。”
“你明明知道我有苦衷，却还是恨我，毕竟那是你的执念。”
将姜千落当成恨的对象，唯独只有这样，君无衡才能从掖庭爬出来。
只有无尽的恨意，才能远离怒火。
“你甚至可以替良欣月着想，却从未替我想过。”
姜千落字字戳着君无衡的心。
男人猛地松开拳头。
“所以娘娘是在向本座服软吗？在解释当初的苦衷，是想我断了那些妄念才说的那番狠心的话。”
“你曾允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说过这辈子会无条件信我。”
姜千落看着他。
“够了！”男人气的站起来，甩开袖子，“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与先帝喝合卺酒的时候可曾想过这句话？”
想过啊。
所以姜千落将那杯给先帝的酒，换成了毒酒，自那日起，先帝便夜夜活在幻境之中。
被榨干了精力，形容枯槁，最后成了那般模样。
他到死了之后连骨头内里都是黑的。
可惜君无衡这辈子都看不到，那埋藏在血骨之下的真相。
“你若真想动摇本座，那就摇尾乞怜，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傲气。”
君无衡低头，凑了过来。
“我倒是想看看，你成为丧家之犬的模样。”
噗。
一口血，堵在喉咙口，那浓重的血腥味。
君无衡连夜离开，没有再逗留。
病床上的女人坐起来，喊了一声：“似云。”
“主子，您……”
“水。”姜千落指着墙壁上的那幅画，“暗格里有一颗药，你替我拿过来。”
她死死的捂着心口，怨念郁结，没想到因为现在的几句话，险些气的死过去。
那是师兄留给她吊命用的，一共三颗，被姜千落藏在了不同的方位。
没想到她现在就已经开始吃这第一颗药了。
看着姜千落艰涩的将药丸吞咽下去。
“主子，咱们告诉九千岁，当初是因为君老将丨军嘱咐，您才这般牺牲。”
似云急的哭了。
“他不会信的。”姜千落沉声，“他不笨，也不蠢，这三年，他但凡动脑子想想当年的境地也能知道我是为什么。”
可君无衡没有，他能替良欣月想到那么多，又怎么可能想不到被姜相挟持的姜千落，处境根本不好。
“他只是靠着恨我的执念，才步步稳妥爬上那个位子。”
“可在掖庭，没有主子您，他怎么可能爬的出来。”
似云激动不已，她想冒死去跟君无衡坦白。
但姜千落的话姑且换不来君无衡的信任，自己一个做奴才的，又怎么可能！
“不过他们刚才的谈话，倒是让我听到了一些，他对那个良欣月那么好，是因为救命之恩？”
姜千落蹙着眉头。
“她几时救过他？”
似云也不知道，当年掖庭的眼线，后来全都被君无衡弄死了，一夜之间。
掖庭内里成为人间炼狱，那些宫人们死的极其惨烈。
血腥味久久散不去。
姜千落知道那是君无衡的手笔。
“替我收拾一下，我要去见一个人。”
姜千落想要弄清楚，所谓的救命之恩到底是什么，良欣月那样的女人，来者不善，对自己充斥着敌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